郑小娥说的是实话。
当初她把原主做的绣品卖了四文钱,这对当地来说,价格确实不算低。
白瑞雪闻言,只点点头道:“嗯,好的,这下我心里就有谱了。”完了之后,她又有些为难的问,“郑姨,最近我想找人垒个猪圈,你能不能帮我找几个人帮忙。”
她的话音才落,原本在和小豆丁一起嬉笑玩闹的秦小山,便立马插话道:“垒猪圈这种事不用麻烦别人,俺和哥哥,爹爹就足够了。”
听了他的话,白瑞雪忍不住笑道:“你不是崴了脚吗?可好些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秦小山,紧接着就从自家矮墙上利落翻下。脚步轻快地跑到白瑞雪跟前,笑着道:“好了啊,俺家有药酒,治疗这种小毛病可厉害了。”
说着,他还围着白瑞雪跳了一圈,继续道:“子衿姐姐,垒猪圈的事,就交给俺们吧,保证让你满意。”
和有些笨嘴拙舌的哥哥比较起来,秦小山显然要活泼的多。
自此,白瑞雪终于点头应承下来,笑着说:“好啊,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见她答应了,秦小山竟比她表现的还要兴奋,忙笑着往后山跑去。
估计是和秦忠说这件事去了。
他一走,郑小娥才表现出内心的担忧来:“瑞雪,村里人的闲话都传成那样了,你怎么还敢和他们来往。要郑姨说,咱们还是另外找人垒猪圈吧。这种小事,郑姨找谁都行。”就是不能找秦家人。
那是郑小娥没有说出口的言外之意。
白瑞雪对此却毫不在意,只歪着头问:“要事事都听村里人的口舌来做,我恐怕早就带着妹妹去找我娘投胎了。”
真是话糙理不糙。
要知道,在白母刚刚出事的时候,白瑞雪姐妹也没少受人口舌。
尤其在白母去世之后,这种口舌也演绎的愈演愈烈。
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带着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一起在四处漏风,一贫如洗的茅屋过日子,随便想想都让人觉得揪心。
那时候几乎所有人断定,用不了多久,姐妹俩不是饿死,就是被逼的低头,回到白家另谋出路。
偏生那些人伸着脖子等了一天又一天,姐妹俩不仅没有按照他们原先设想的方向发展,反而就这么过起了日子。
虽说两个人瘦的皮包骨,穿的比逃荒乞丐都不如,可不能否认的是,她们俩都比前些年长大了不少。
尤其小豆丁,个头更是窜的飞快,眨眼都到成人腰那么高了。
紧接着,白瑞雪又安慰道:“郑姨不用为我们担心,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些吐沫星子影响不到我。”
见白瑞雪已经下定决心这样做,郑小娥也不再多说什么。简单交代了一些事后,便回家去了。
留下白瑞雪自然不会过多的理会其他人,只等秦忠从山上回来后,就和他商量一下垒猪圈的事情。
秦忠果然痛快的答应,还说什么时候都行。
只是他很快又充满了为难,支支吾吾的说道:“子衿姐姐,上一次俺们给你惹了不小的麻烦,这次俺怕还会招人说闲话。”
和秦忠的百般顾忌比起来,白瑞雪就显得大方很多。
“嘴长在他们身上,想说就说呗。可耳朵长在咱们身上,有些话不想听,谁也奈何不了。秦叔放心,现在应该不会再闹出先前那样的花样了。”说着,她眨眨眼,笑嘻嘻的道,“就算有人来,我也有办法治他们,只要秦叔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二婶秦氏刚刚受了打击,相信最近几天不敢再来蹦跶。
再加上她现在对村长家有恩,看村长媳妇翟氏那说法,以后她们姐妹在村里想要横着走都没问题,谁要咱是村长家的大恩人呢。
有了这两个变故,其他的跳梁小丑就再掀不起大浪来。
“好嘞,子衿姐姐放心吧,保证让你满意。明儿个正好初六,咱们明儿个就开工。”秦忠痛快应了。
在大魏有个习俗,开工动土都是大事,不仅要扯红布放鞭炮,还要选日子三六九。
红布家里有,前些天从镇上买回来的,用来做绣品的碎底布中,白瑞雪有看见红色的。
至于鞭炮,就可以免了。
男孩子或许喜欢那个,作为一个女儿家,她真心觉得花钱听个响是真正的糟践钱。
有买鞭炮的钱,倒不如给子衿扯身好衣裳。
瞧瞧她们家的小豆丁,穿的和个小叫花子似得。
不管是原主还是小豆丁,以前穿的衣服大都是村里人施舍来的。
那些衣服布料好不好另说,主要是不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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