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秦氏,白瑞喜的情绪瞬间软了下来,眼眶中很快蓄积了满满的泪水,就连张口说话都带着哭腔:“娘,是白瑞雪和那个贱种。”
“她怎么敢!”秦氏一脸的难以置信,可随即,她又换了副了然的面孔,“那个贱人肯定是在记恨之前在镇上的事。”
不管是白瑞雪,还是秦氏,都接连提起“镇上的事情”,有好奇的忍不住问了句:“镇上的什么事?”
秦氏没好气的扭头呵斥了一句:“要你管!”说完,便带着白瑞喜快速回了家。
有关“镇上事件”的传言,非但没有因当事人的缄口平息,反而因为蒙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在众人心中愈演愈烈。
有好事者去镇上的时候,免不了要打听一下。
一来二去,还真让他们打听出了其中的端倪。
都说人言可畏,传言更是无比的可怕。
在那些人的口中,小豆丁不仅被扇耳光扇成猪头,还被刀子架在脖子上。而且还有传言说,就连白瑞雪都受了重伤。
更有严重的,还说要不是捕快来的早,说不定白瑞雪和小豆丁就要被秦家捅成筛子了。
这些话传到朴实的村民中间,让他们不由想起了白瑞雪勇救路宥期的那天。
他们可是亲眼看见小豆丁那张严重肿胀的脸,以及奄奄一息的白瑞雪。
事后白瑞雪一连病了好些天,差一点去见了阎王的事,他们可是都知道的。
这么看来,白瑞雪分明就是拖着伤重的身子,去救的路宥期。
秦氏万万没想到,原本只是不想暴露家人差点被捕快带走的事情,最后竟发展成到处是她们秦家的黑料。
每次走到街上,离的老远,都似乎能听见那些人对她们的指指点点。
那种鄙夷探究的眼神,更是让人觉得烦不胜烦。
有一次实在忍不住,追过去询问她们鬼鬼祟祟的说什么。
那些人却在见到她靠近后便一哄而散,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才短短的几天时间,秦氏就愁的脱了相。
和她刚好相反的,是在家中养鸡养猪的白瑞雪。
猪圈在前几天就垒好了,秦忠还顺便在猪圈旁边垒了个鸡窝。运气更好的是,那窝小猪仔竟然还挤在原来的洞穴。虽说小家伙们的个头比第一次见的时候,都长了一点点,可从它们瘦骨嶙峋的模样上来看,小东西这几天过的很糟糕。
白瑞雪小心翼翼的将小猪仔丢进围好的猪圈里,小豆丁则是趴在不算高的围墙边,一把接一把的往里面丢刚刚割回来的猪草。
初春的猪草鲜嫩多汁,正是人间美味。
莫说小猪仔了,就连农人都喜欢没事扯上一把,洗涮干净熬进和子饭里吃。
那股子清新和略苦的味道,是现代植物鲜少具备的。
可如今毕竟是初春,猪草数量有限,她们姐妹费了半天尽,也只是割回来一点点而已。看着小猪仔三两下吃个精光,小豆丁有些发愁的道:“姐姐,这些东西好像不够它们吃呢。”
白瑞雪也看出来了,安慰道:“嗯,没关系。过些日子姐姐就做饲料出来,到时候咱们就不用费力去割猪草了。”
光是喂猪草,她们两姐妹就算成天在外面割,恐怕都不够这几张嘴吃的。
更何况,白瑞雪还想要腾出时间做刺绣赚钱的。
小豆丁对于这个全新的词有些陌生,疑惑的看向白瑞雪,问:“姐姐,饲料是什么?是摸起来滑滑的布料吗?”
“啊?”白瑞雪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豆丁连说带比划:“就是姐姐前些天买回来的滑滑布料啊,还说给子衿缝背心的那个。”
前些天白瑞雪从绣坊买回了不少的针线和碎布料,里面有几块个头较大的抽丝丝绸。布料的颜色虽然不错,可惜有些抽丝,虽然不能用作绣品的底布,给小豆丁做个背心还是不错的。
虽说这里的人们都喜欢穿肚兜,可白瑞雪还是倾向于做小背心。
冬天穿着保暖,夏天穿着凉快,一早一晚还不怕冻着后背,比起肚兜来,可以说是实用多了。
听小豆丁说起这个,她忍不住噗嗤一笑,道:“不是的,是给猪和鸡吃的东西。吃了之后能快速长肉,可以很快就能出栏卖掉的。”
“哦,是这样啊。”小豆丁的脸上露出些微失望,她还以为是新衣裳呢。
小家伙脸上的细微表情,终究还是被白瑞雪敏锐捕捉:“子衿,姐姐这几天要做刺绣了,等绣品卖出去后,就有钱给子衿买好吃的和新衣裳,子衿喜不喜欢?”
小豆丁眼前一亮,道:“子衿也有新衣裳吗?”
白瑞雪肯定的点头:“对啊,子衿也有的。”
“可是我听郑姨说,只有过年才能穿新衣裳。是要过年了吗?”
听小孩子的天真童语,白瑞雪只觉得分外心疼。
现代社会的孩子们,新衣裳数不胜数,很多时候都穿不过来就小了,没法子,只能送人,或者放到咸鱼卖掉。可她的小子衿呢,长到四岁了,竟然从没穿过新衣裳。
想到这里,她几乎是带着发誓一般的郑重,冲小豆丁说道:“子衿,以后姐姐一定带你过上好日子,过上就算平日里也能穿上新衣裳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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