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如同平底惊雷一样,成功地把我钉在原地。

我整个人都懵了,甚至都不知道冷静下来该怎么做。我脑子里过了好多小剧场,才想好该问路芷欣什么问题,克制着震惊和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对你的死对头的事难道不是一清二楚?”路芷欣侧目瞥了我一眼,一脸鄙夷和嫌弃。

在收到我的状况之外的眼神后,又强忍着不耐烦,放软了声音,认真地解释:“高三上学期,理科年级大榜风云变幻,除了蒋越泽是雷打不动的第一,遥遥领先众人之外,剩下年级前十的位置大家轮番上位,就没有一个能够稳稳坐住不动的。各个佼佼者为了争这个老二那是斗得头破血流,死死地咬着不放,每个人几乎都只是一两分的差距。我和任子晋也是其中之一。”

我听了,用舌尖顶了顶上颚,低声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这位陈鹭晚同学就横空出世了。”路芷欣说起来当年的死对头还是颇有些不忿,语调阴阳怪气的:“这也不知道是在背后偷偷修炼了什么武功秘籍,她居然一下子从籍籍无名的年级前30,一跃成为年级第二,而且和蒋越泽的分数差距是有史以来最低的,这个消息瞬间引爆了仁城的理科楼,我班那些眼高于顶的学霸们也不淡定了,都吵嚷着要去看看这个陈鹭晚是个什么狠角色呢。”

我听得入了迷,自然而然地追问道:“那去了吗?结果怎样?”

“当然去了。”路芷欣一脸“你这不是废话吗”的嫌弃眼神看我,继续往下讲:“我们班那些学霸矜贵,拉不下来面子,可又实在想知道把他们都通通干下来的神人长什么样,所以就派了任子晋和一个二世祖去打探消息了。”

“这一去就是好久,课间活动都要结束了他们两个才施施然回来。一回来,就被全班人团团围住了。”

我听得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声音也小小的:“怎么样?”

路芷欣扫了我一眼,语气平平淡淡:“这任子晋一进来,二话没说,挥了挥手,就回座位了。而那个二世祖,只说了一句不足为虑也坐回去了。班里的人也立刻放松了神经,都一窝蜂散了。还有些过分的,酸了她一两句,说她只是一时运气。”

我幽幽地看着路芷欣,轻飘飘地补刀:“这补刀的人里,有你吧?”

路芷欣立刻横了我一眼,带着刷刷的刀子,语气也有着被戳穿的尴尬和恼怒:“我哪有补刀?我只是对她的实力持怀疑态度,仅此而已!注意你的措辞!”

“好好好好好。”我看她如此激动,深怕她当街暴打我,连忙认错转移话题:“那之后呢?之后怎么样了?”

她这才将那份凶相收起,声音里却还是夹杂着冰碴子:“那时候大家都觉得她只是一时得意,成绩里是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的,之后便也没人在意了。直到一周后的周考,她再次得了第二,依旧保持着与蒋越泽缩小一截的分数差距,大家这才真正的觉得慌了。”

肯定也包括你。我心里默默补充。

“当然,也包括我。”路芷欣似乎猜到了我心中所想,不情愿地粗声补充,还一脸恼怒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顺了顺她的后背,无声地哄她。她撞开了我的手,继续大步地向前走,继续讲故事:“那段时间,大家对那个二世祖横眉竖眼的,怪他误导大家掉以轻心。我看任子晋也很不顺眼,懒得和他说话。”

“老师也如临大敌,开了动员会,说年级第二被重点班夺取,这是我们实验班的奇耻大辱,班里的学霸都很不服气,各个都卯足了劲,头悬梁锥刺股地学习,期待一周后的月考交锋。”

我嗯了声,自然而然地往下接:“然后,还是败了?”

路芷欣听了,啧了一声,嚯得扭头看我,一脸恨不得拍死我的表情,我立马笑得人畜无害,她这才不情愿嗯了声:“不仅败了,还输得很惨。”

我哦了声,有点佩服,又有点不甘心地追问细节:“有多惨?”

路芷欣忍无可忍地看我,还停下来脚步,愤怒地指责我:“文科生说话不该委婉动听吗?你怎么说话这么不让人待见呢?”

我不情愿地哦了声,从善如流地换了个问法:“那你们一众高手,是如何在武林大会中惜败的呢?”

这下她没了可挑剔的地方,只能自己憋气憋到脸红,不情不愿,语气恶劣地道:“以往的断层,只有蒋越泽一个人。但从那次开始,第二名和第一名的差距虽然还是很大,但断崖式差距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而第三和第二的差距,却是越来越大,形成了新的断层。那时候大家还编了玩笑话,以前的第一大家望尘莫及,但现在老二勉强可以和他在同一条路上。而以往结伴而行的老三至老十,现在勉强只能看到老二的马屁股了。”

我听了忍不住笑出声:“你们理科生还挺有意思,形容差距都是包含着速度问题。”

“没办法,谁让学神压了死死压着大家好几头,我们是想嫉妒都嫉妒不起来,更不敢肖想第一的位置,满腔怒火浇灭,只剩下了佩服。但这时候陈鹭晚作为冷不丁冒出来的黑马,不仅干掉了我们这一票自傲的武林高手,还稳稳地坐到了大家拼命争的位置,连个轮番上位的机会都没有了。你说,大家谁能服气?”000文学000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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