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的冬天是极冷的,穿着军大衣仿佛也抵挡不住猛烈的寒风,这是我第一次回到老家,自小在南方长大的我,一下子换了环境,身体有些不适应。多亏腐爷的提醒,我带的衣服还算厚实。

我和腐爷也算是有缘,他本是东北派来接应我的陈家人,而我因为重庆铺子新进的一批货要去验收而与约定好的时间提前走了几天,向东哥说明情况后我本打算只身一人奔赴东北,却不巧在北京的火车站遇到了腐爷。

之所以我能认出他不仅是因为小时候他带过我几天,还有偶然间瞥见了他身上陈家的信物。经过我的再三确认,我才敢透露自己的身份以及此行的目的。

腐爷的个头不是很高,看那样子年龄也三十好几了,但他那干净利落的寸头着实让我有些暗自钦佩。

因为在我的映像中,东北人都是不怎么讲究的,难得见了这么一个人身上没有太多市井之气,便忍不住打量他。

腐爷对这些东西倒不甚在意,一路由着我问东问西,对我也算是爱护。便这么一路聊到了东北,还好,路途也不算无聊。

今天是当家人失踪的第三天,几经周折,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看着与我记忆中无差的宅子,莫名生出一种亲切感,连路途中的疲倦都一下子消散了。

一到这儿,腐爷就熟门熟路的带我进了门。我一路走一路打量着周边的建筑,你别说,就连两棵老槐树下井边我种的两棵葱都依然在那,我远远的望着它,心生许多感慨。

在老槐树树叶的后面,我似乎看见了从没见过的一栋楼,它隐逸在树叶后面向我招手。在古楼的召唤下,我避开了腐爷,向它走去。

刚刚远远望定的那一眼让我的脑海中出现许多画面,那些修罗战场如在眼前,而这楼似乎在吸引着我向它走去。

我停下脚步,定了定心神,甩开脑子里的东西,抬头看向它。

古楼的格局看着有些诡异,每一楼只有一扇门,一扇窗,而最后一层却只有窗不见门,我心里有些奇怪,快步走向门前。

门上的锁并没有合上,我正准备伸手推开,突然想起走之前老头子对我的警告,他说陈家不是我能想象的,叫我不要过多打探,可具体是什么他也没说清楚。

我隐约猜到这次召集我们回来不仅是当家人失踪那么简单,所以一路上一直套着腐爷的话,可老东西倒是沉得住气,对我说的话充耳不闻。

“算了,一回来就搞这么大阵仗肯定吃不消。”说着放下了手。刚转过身,一阵风吹来,不知那里来的铃铛叮铃铃响了起来,听着我一阵毛骨悚然,风中似乎还夹杂着什么声音,我来不及细听,就被远处朦胧的身影吓到。

我逃似得向外跑去,慌乱中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一阵声响,我也没敢回头看,只盼能碰到个人解救我。

误打误撞我碰到了正在四处找我的腐爷,他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一把把我揪住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吞吞吐吐的告诉了他事情的原委,他垂下眼睑摸着下巴,沉默了好一会,然后看着我的眼睛:“你最好不要乱跑,否则出了事我也不能保你平安。”

我看着他不像诓我的样子,慌忙点头并承诺再也不瞎晃悠了,他才带着我来到主厅。

主厅里坐着几位陈家长辈,右边的椅子上是空着的,显然那是家主的位置。长辈们在小声的讨论什么,见我们进来就四散开来回到了各自的座位。

他们用一种不屑,轻视的目光看着我,我有些生气,可细细看去,他们好像透过我在看着另一个人。

正当我准备发问时,左侧穿着长衫的男子发话了:“老幺,我叫你把陈东带回来,你怎么带了个毛头小子?“

“二哥,这是阿东的儿子,阿东他身体不好,走不得远路,叫我把淮子带回来,也算是个认祖归宗,顺便再给这孩子长长见识。”

腐爷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一套说辞,为我家老头子开脱。我心想其实他就是懒得动而已,而我又不好拆穿,只好在一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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