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仁名作为码头铺巡检司的巡检甲兵伍长,平日里职责就是在这码头铺盘查往来行人船只,稽查路引,捉拿逃犯、预防走私等。
因为码头铺离县城还有十几里地,所以除了一个巡检司外没有别的衙门,码头铺巡检司共有甲兵八人,其中伍长两人,九品巡检一人,还有一个从九品的副巡检。
陈仁名原本只是个码头上的无赖,平日里靠着欺压扛夫、恐吓没什么根底的往来客商之类的人为生,后来因为自家的妹妹做了赵老爷的小妾,被赵老爷安进了巡检司做了甲兵,然后没几年就当上巡检的伍长,手下还有几个甲兵管着,他妹妹还告诉他,待到日后为他谋一个县里皂役的职位,到时候自己儿子也能继承了。
今日陈仁名带着两个手下一路招摇过市,对路边的摊贩这边看看那家摸摸,不过这里大部分的店铺都是赵老爷的,陈仁名不敢耍威风,但是对于街面上摆摊的穷人,自然能顺手摸点就顺手摸点。
一路晃悠过来发现了来了个没怎么见过的乡巴佬,穿着打扮就是穷鬼,脸上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居然还带着几十斤米,一下子就找了个借口把他抓了起来。
几句话套清他的根底就是林东谷的村民后,陈仁名更是放下心来,那个村子又穷又偏远,可没听说那里有赵老爷什么亲戚。
其实什么军粮丢失之类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军粮怎么可能有人敢偷,只有上面的官漂没而已,别说他们巡检司,就是县令也碰不到。
陈仁名就是看中了这个乡巴佬的大米,想贪下来他的大米而已。因为害怕带到巡检司里被其他人看到,当然不是因为怕被看到自己干坏事,而是怕被人看到要求分点,所以他就带着乡巴佬来到码头铺外一个破庙里。
一路上杨老实不停的哀求,陈仁名怎么管他,要不是怕耽误事早就大嘴巴子上去了。
“好了,你是怎么偷盗军粮的,从实招来。”,找了个破木头凳子一坐,陈仁名立即让人放开杨老实,威胁道。
“大人,我,我怎么敢碰军粮啊,我连村子都没出过”,被连拖带拽拉到破庙里的杨老实几乎瘫软在地,哀求道:“求求你们放过我把,我婆娘娃还等我呢?”
“放你?”,陈仁名冷笑一声,“你惹了泼天大案,还想回家,告诉你,就是你婆娘孩子也得一并砍头。”
“呜呜~”,听到官差这么说,杨老实吓得哭了起来,他从没有见过官,哪知道这几位官老爷一下子就要判他全家砍头。
看着这个乡巴佬不识相,就知道在那里哭,陈仁名朝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
“别哭了,乡巴佬”,陈仁名手下一个甲兵踢了杨老实一脚,“我家大人心善,你家里还有多少大米,都交出来,再罚个十两银子,我家大人看在你老实的份上,就放你一条生路。”
“这是偷窃军粮大案,十两怎么够,得二十”,陈仁名还没有说话,旁边的另一个甲兵嚷嚷道。
“大人,我那里有银子啊”,杨老实哭道,他长这么大,从小就没见过银子什么样。
“没银子?”,陈仁名说:“没银子也行,再拿十石大米来,老爷算你赚了个天大的便宜。”
“呜呜~”,杨老实被人吓到,想起自己婆娘和孩子,又哭哭啼啼的。
“行,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等着全家砍头吧~”,一个甲兵又恶狠狠的说道。
几个人连哄带吓,几番试探下来,不管怎么说,这个乡巴佬就是不松口,他们知道这个乡巴佬应该就是这么点米,实在是榨不出来了,于是愤怒的对他拳打脚踢打了一顿。
“陈大哥,不妨问问这米是那里来的”,其中一个甲兵看着气喘吁吁的陈仁名提了一句。
“他妈的,气死我了,差点忘了正事”,这点米在大街上就是拿走的,因为陈仁名当时觉得他不可能家里有米,才把他拉到这里勒索的,想不到被他气的忘了这事。
“快说,你的米那里来的”,陈仁名问道,“要是不交代,就要给你上刑了。”
旁边一个甲兵摸起破庙掉落的半截青砖,把杨老实一只手拉出摊在地上,狞笑着作势要砸。
“呜呜呜”,杨老实还是哭喊着。
那个甲兵抡起砖块就狠狠的砸到他手上。
“啊”的一声他出惨叫,杨老实左手被砸的痛不欲生,另一个甲兵用力按住他,陈仁名脚也踩着他的头压住不让他乱动。
等他惨叫了好一会,陈仁名又用力踩着他的头还拧了几下,问道:“快说,要不然你另一个手也不保,要是再不说腿脚也给你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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