倌人们选好了诗词,便由杏儿领着前往甲板,在落红画舫旁,不知何时停泊了一艘更加气派与富丽堂皇的画舫,做工精致,宛如海中阁楼般伫立在流晶河上,在岸边观看的民众啧啧称奇,赞叹着画舫的鬼斧神工,瑰丽斑斓之美。
“姐姐们,那艘画舫是我家少爷特意差人打造而成,便是为了今日一展姐姐们的舞姿而备,大家上船儿吧。”杏儿小嘴微张,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艘庞然大物,好家伙,体型就是赫赫有名的落红画舫的十倍有余,更别提上面的装潢打扮了,一堆金灿灿,银闪闪的奇珍异宝,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天,这、这......”倌人们齐声惊诧,这么绚丽的画舫怕是在北边京城才能见到吧,这顾平少爷财大气粗,得败多少家产啊。
主舱室的文人才子们一个个交替出船,亦被这艘横亘在外的超大画舫所震颤,一个个摇头晃脑,交相谈论,言辞间不时冒出“奢靡”、“纨绔”之类的词。
李明德领着一群临近府县官员来到甲板上,差点没昏死过去!
这事情,顾平可没和他提及过啊。
一群倌人粉红浪潮般涌上了那艘画舫,只听得“砰”一声巨响,画舫顶部居然随着机括转动慢慢打开,露出里面早已搭建好的舞台,台下顾平花重金聘请而来的乐师团奏起曼妙曲儿,为原本清冷的流晶河抹上了一丝异样的美感。
“明德兄,这事儿会不会引起上面的反感?听闻最近京城里那几位在严打奢靡之风,我们如此大张旗鼓,万一惊动了上头,岂不是......”泰兴县令方治凑到李明德身旁低声询问。
李明德凛然,不过旋即一笑,压低声音回答:“有为兄不必担忧,事情便是要传,至多也就到江都府,乃至江南省便止住了,谁还敢往京城里捅?严打朝中奢靡之风的牵头人就是沐老王爷,顾平少爷是什么人,老王爷的亲外孙,你捅上去,不是打他老人家的脸吗?”
“况且江都府知府温大人,江南省总督曹非大人,江南省巡抚方廷微大人都是咱们沐系官员序列里的顶梁柱,他们会把事情捅到京城去?”
方治连忙点头附和,一想到这位少爷的身份背景,他后背上就冷汗直流,如李明德所言,就算被人举报,那又如何?传闻再也无法从江南省往外去,省内的督抚两位大人都是这少爷家的人,怕什么?
“有为兄就宽心看舞即可,这可是顾平少爷花了大把银子整出来的东西,你在泰兴绝对见不到,饱饱眼福吧。”李明德抚须大笑,周围的官员们也纷纷附和。
见到一群座师交谈甚欢,不远处的文人才子们作揖行礼,心里想着该如何趁着座师们心情舒畅,让他们记得自己的名字,方便将来走走关系。
顾平由幽草和青菱陪着,直接在这边甲板处搭建桌椅看台,丫环倒酒上菜,揉肩捶腿,左右拥抱,好不快活。
文人才子们则是如履薄冰般正襟危立,想到这舞关系到自己未来的发展,一旁还有座师们同行,让他们怎么都兴奋不起来,像是老鼠见了猫般,极不自在,和潇洒不羁的顾平俨然形成鲜明的对比。
“少爷,这些才子们一个个很不服气的看着你呢。”幽草轻揉顾平肩膀,附耳笑语,“一副恨不得吃了你的样子。”
“哈,我说哪里来的一股穷酸味,原来是这些家伙倒翻的醋坛子。”顾平故意放声大笑,引得一群文人才子面红而赤,心里是骂了不知道多少遍荒谬和纨绔。
那边杏儿已经带着一群倌人们就位,她们藏在屏风之后,在顾平特意令人制作的服饰下衬托得身姿窈窕,勾人心魄,时不时传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连河对岸的民众也不由自主地翘首伸脖观望,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往那艘满是倌人们的画舫上一窥究竟。
这边青菱和杏儿对了个手势,乐师团立即奏乐,第一位倌人就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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