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双眼睛迅速交接一遍。

秦绻惊慌失色,胡乱捂住绮岁的嘴,禁止她乱说。

这一幕让谢顷河连绮岁也一块嫌弃,她支支吾吾两声,等平静下来了秦绻才放开手。

绮岁拍着胸口呼吸,“我就问问而已……”

“别胡说八道,走了。”

秦绻不想再逗留,腰一弯,钻进车里,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留。

因为跟秦绻聊天而浪费了午饭时间。

绮岁饥肠辘辘还要被谢顷河罚到资料库,找他要的东西,她向来有娇气的毛病,早午饭都没吃,低血糖犯的时候站都站不稳。

扶着书架缓和了两分钟就被谢顷河逮到。

他站的很远,生怕和绮岁呼吸到同一片空气,“你继续偷懒今晚就加班。”

“谢老师,我已经在找了,”绮岁白着脸回头,虚弱不堪,“你就算不怜香惜玉也可怜可怜我吧?”

“你看上去脸色不好。”

废话她偷偷在心里骂他。

话锋转了又转,他捂住口鼻,“你该不会是被那个姓秦的女人传染了吧?离我远点。”

“秦绻?”

“不知道,反正就是中午那个。”

绮岁摸着额头的冷汗,转过身靠着书架,对谢顷河的惧怕觉得莫名其妙,“你好像很怕她,你们认识吗?”

谢顷河是三年前做了绮岁的代课老师,这几年又在电视台混的风生水起,做他们这一行都要上镜,模样自然不用说的好,他又是佼佼者,会跟秦绻认识也并不稀奇。

“不是怕,是她自己说的,她有传染病。”

所以他见到她,才会问死不死这种不吉利的话。

“什么传染病?”绮岁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双腿软到微颤,“她好好的,没有传染病……”

“我本来不确定的,但是看到你现在这样,八九不离十。”

谢顷河说着有模有样地指了指脑袋。

绮岁笑地有些惨,“谢老师,我这是低血糖。”

她稍舔了舔唇,驱走嗓子眼的一些干燥。

抬眼见书架的层层阴影外,谢顷河泰然自若地站着,刚下午间新闻的主播台,穿戴还是正装,不似平日的随意,反而熠熠生辉。

头晕的太重,绮岁恍惚间看到了梁涉川的脸,是真的有些魔怔。

被谢顷河扶到资料室的阅览区坐着,他大发慈悲地冲了杯糖水,“还真是娇气。”

绮岁没力气反驳他,捧着一次性的纸杯小口喝着糖水,丝丝缕缕的水果甜腻在口中融化,润下喉腔,很多器官似乎都重新复活。

她虚弱时声色黯然,“谢老师,这是用什么泡的,怎么还有颜色?”

“糖啊。”谢顷河不以为然,将要找的资料按号码拿出来,站在绮岁面前,补充道:“这里没有白糖,就拿了一颗水果糖化开了。”

车窗外夕阳漫溯,车程不远。

梁涉川回到公馆时抬头看见月影早已悬挂,弯曲着,像一架刀子。

晚餐时间绮岁不下楼,老管家生怕他们再起争端,跑着迎接梁涉川进门,替他摆正换下的鞋子。

“小小姐今天不舒服,说不下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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