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妙仪睡到卯时就起了,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她做噩梦了,梦见裴元景那个白眼狼,真是晦气。
瞧见她醒了茗儿赶紧招呼宫女为她洗漱穿衣“殿下你可算是醒了,太子太傅那边还等着给公主上课呢。”
高妙仪瞬间睡意全无,瞪着眼睛问“你说给给我上课?太子太傅?父皇准的?”
“回殿下那是自然了,宫里的女傅可不会国策,圣上特准公主同太子殿下一同学习国策。”
太子太傅当朝太宰王仁之,鼎鼎大名如雷贯耳,前世父皇去世前,将王兄托付于他辅佐,太子太傅并无实权,但当朝太宰六卿之首可为权臣。
映月一边给高妙仪挽头发,一边搭话“圣上可真是宠咱们公主,这大宁王朝哪有女子学习国策的,还是同太子殿下一起,这份殊荣只咱们公主一人才有。”
高妙仪没心思想这些,前世国家政策,局势她并不知晓太多,她被保护得太好,又懒得关注什么朝堂局势,她只知道在公主府吟诗作画,奢靡享乐,左丘棠笑她绣花枕头一个,她还很不服气,但只能默默回怼彼此彼此。
说好听点那叫天真,说难听点那叫傻,品鉴再高雅,画技再高超又如何,愚钝无知,连点傍身的武艺都没有,以至于前世有那么多人为她送了命。
“走,我们早些去,去看王兄”
茗儿拦住高妙仪“殿下还没用早膳呢。”
宫女们端着紫檀木的托盘,仔细地把早膳摆上桌子,高妙仪看了一圈,进了一小盏珍珠翡翠圆子,喝了小半碗莲子羹,吃了一只水晶虾饺,喝了点杏仁松露,就觉得饱了。茗儿见高妙仪吃的差不多了,便端来花茶给高妙仪漱口。
从上阳宫出发已经快到巳时了,高妙仪这才有些急。
东宫书阁,高砚青身着湖蓝色蟒纹太子宫装端坐案前,一手行楷写的极尽潇洒,笔锋婉转,行云流水。
“王兄在写什么呢?”高妙仪小跑进来。
高砚青转头就看见了迈进门槛的高妙仪,她今天穿的是水色缀着珍珠的褶裥长裙,头上戴的是珍珠流苏的发簪,珍珠流苏同她的发丝缠绕,可见她走得急,没来得及顾及什么公主仪态。
他无奈笑笑,伸手去整理她缠绕的发丝,直到珍珠流苏稳稳地停住。“妙娘来了,怎么走的这样急?”
她的王兄哪里都好,就是太善良,是视她的性命比自己性命更重的人,她甚至希望王兄自私一点,不要对她这么好,她都怀疑王兄真么多年学的不是帝王心术,他从未对自己的同袍兄弟下过手,一直在努力庇护他们,高妙仪抱着高砚青的胳膊“自然是太过思想念王兄了。”侧头却看见案牍上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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