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杨铭,二十岁,自由职业者三
说起来也算不上的熟人,只能说是杨铭的父亲曾经的老板。
杨父的全名叫做杨韬,是一名大西洋联邦的退伍军人,杨铭不晓得自己的父亲以前是干啥的,他也从来没提过,只知道在离开军队后他就成为了一名专职司机,服务于同样居住在纽约的阿尔斯塔家族,也就是如今的大西洋联邦外交部副部长乔治阿尔斯塔的家族。
54年的时候2流感爆发,因为妻子染病,杨韬拒绝了乔治的挽留,以避免疾病传染可能性的理由主动辞退了自己司机的职务,回家照顾自己的妻子与孩子,只是没想到会在平安夜的时候被枪杀于自己的家门口。
其实对于父亲的死杨铭其实非常自责,如果不是因为他恰巧也在歹徒的射击范围内,曾经身为军人的父亲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地被杀死。
葬礼的时候,当时只有十岁的他还看到了前来特地前来吊唁的阿尔斯塔夫妇,这位有着国字脸与铁灰色头发的和蔼大叔曾经想要将他收养为自己的孩子,但是由于杨铭姑妈的坚持没能达成一致。
不过乔治的妻子艾蕾拉却非常喜欢杨铭,杨铭也经常亲切地喊她艾蕾拉阿姨,作为一名家庭主妇的她经常会到杨铭的姑妈家拜访,带他出去游乐园玩耍,与乔治一起在野外露营,他们一度将杨铭当做自己的亲儿子看待,直到56年的3月。
那一年的3月发生了许多事情,首先是艾蕾拉顺产失败,虽然最终成功地产下一名女婴,但最终因为产后血崩撒手人寰,随即而来的就是大西洋联邦开始驱逐调整者国民的“3月事件”,姑妈一家不得已搬去居住,乔治因为无暇顾及,也就错过了收养杨铭的最后时限。
在离开纽约之前,杨铭去了阿尔斯塔家一趟,正逢乔治因为公务回到华盛顿,他只是隔着玻璃看了一眼那个初生的婴儿,她与她的母亲一样有着酒红色的头发,只是还像绒毛一样覆盖着薄薄的一层。保姆怀特跟他说了婴儿的名字她叫做芙蕾,芙蕾阿尔斯塔。
去往新罕布尔什州定居之后,他每个月都会写一封信去纽约的阿尔斯塔家,回信人有时会是抽出了空来的乔治叔叔,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保姆怀特。后来玛莎病重,写信的事情也扔下了。
自从回到了纽约,杨铭经常会在闲暇的时候去父母的墓碑前站一站,这时的他没有生活的目标和打算,脑子里尽是迷茫与痛苦,就好像个被全世界都抛弃了的可怜人。他甚至去合法店购买过麻烟试图麻醉自己,结果因为味道太过恶心,不仅没有上瘾,还患上了轻度的麻药恐惧症。
再次见到乔治是在布鲁克林区的柏树岭国家公墓,杨铭的父亲安葬于此,而母亲则安葬在紧邻不远处的塞姆勒菲尔德墓地,他还记得那是初夏的一个雨天,他想往常一样,在结束了机修工的工作之后,拎着一把黑伞去往空无一人的柏树岭公墓。
在墓碑前,他看到了一个与他同样沉默的中年男人,他从背影就能认出他,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毕竟已经有三年未曾联系了,他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而后,乔治转过了身,他看到了穿着那条油迹斑驳的背带工装裤的杨铭,似乎是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他丢掉了手中的雨伞快步走上前来给了不知所措的杨铭一个大大的拥抱,甚至不顾及身上那套昂贵的羊毛正装被雨水与油污染脏。
乔治一直抱了足足两分钟才松开他,杨铭能感受到自己左右臂上的那双手在颤抖着,就像是一个找到了自己失踪已久的孩子的父亲。
杨铭当晚跟随乔治回到了他们在长岛金沙角的阿尔斯塔公馆,见到了已经年迈了不少的保姆怀特如今她已经是阿尔斯塔家的管家了。他同样也见到了只有一面之缘,如今已经7岁,上小学二年级的芙蕾阿尔斯塔,见面的瞬间他就认出了她,因为她与艾蕾拉阿姨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在那一晚的小小家宴上,乔治提出了让杨铭搬进公馆一起居住的建议,只不过被杨铭婉拒了,虽然寸土寸金的黄金海岸上的这栋豪宅的确有着不小的吸引力,但在自己念头通达之前,他还是想住在距离自己的父母不远的地方。
杨铭的想法,乔治表示理解,随即他又询问其了有关杨铭在做的工作一事,在了解了他如今的处境之后,提议帮他介绍另外一个不错的职位由于杨铭的大学主修法律,有一些底子,阿尔斯塔打算让他进入自己名下的国际运输公司的法务部工作。
对于这种好机会,杨铭自然是却之不恭,每个月2600刀的收入虽然在同一个部门里算是垫底了,但仅仅这些也是他靠打工和租房根本没办法挣到的金额,最重要的是如果出差的话,还有旅行补贴和业务津贴,每月的那点死工资与这些相比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从63年的7月到64年的3月,短短8个月的时间里,杨铭账户上的结余金额就从之前那可怜的几百刀猛增到了如今的五万三千多刀,与之相对的是连续8个月的无休假工作,除了3月中旬回到纽约参加芙蕾的八岁生日派对,其他日子里他呆在家里或者纽约总公司的时间连一周都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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