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站了起来,没有人理会她肮脏不堪的衣服还有已经冻得紫红的小手,寒衣站在原地目送着那些人跟在段惊尘的身后离开。

唯独留下了那个对着寒衣挥舞着长刀的男人。“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留下了这句话,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寒衣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仇视自己,也不知道所有人都想要杀死自己,为什么段惊尘一定要留下这条性命。

想起自己改姓的小伎俩,这十月的雪像是下在了心头上,满是冰凉,生活了九年的地方,还有那疼爱自己的爹娘,而这姓了九年的姓氏,只能留在自己的心里了。

凄清的庭院,简陋的秋千上积满了白雪,曾经的过往历历在目,回忆如洪水猛兽,而夹杂在这温馨记忆之中的,只有父母惨死的模样。

还有一个,手足无措的自己,逃避了死亡,丢了姓氏,愧疚蔓延侵蚀着寒衣不成熟的心性,逃,寒衣只想离开这里。

沉默不语成了寒衣处理悲伤的方式。转身的时候,紫红色的小手松弛,一直攥紧的那枚平安结落在地上,被白雪掩埋,像是谎言下永远被掩埋的真相。

那个似乎恨透自己的男人,手里还提着那把闪着银光的长刀,毫无耐心的催促着站在原地的寒衣,似乎认定了寒衣是一个对与父母惨死毫无感情的魔鬼。

等寒衣赶上了那些人,却只敢静静的跟在他们身后,就算是年幼的寒衣,也能看的出来那些眼神当中的厌恶,只有段惊尘不同。

段惊尘,成为了寒衣心中的救命稻草,而那温柔的笑,也成为了寒衣生存下去的希望。

“说什么好听的,不过也是一个小白眼狼,你的爹娘死了一点表示都没有。”

拿着长刀的男人,依旧保持着对寒衣的警惕,冷嘲热讽之中的寒衣也只能是将这些话咽在肚子里,每个人处理悲伤的方式不同,而寒衣也是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

寒衣想要反驳,却说不出话来,心中发酸总是有些痛恨自己。

“鳌溶。”

段惊尘出言打断了这个男人的话,带着微怒,鳌溶悻悻止住了话题,对寒衣轻蔑的眼神却没有收敛,寒衣并不在意,现在让她心伤的,是她离开了生活九年的地方,离开了父母。

“鳌溶,厚葬寒衣父母的事情,你去做吧,毕竟是两条人命。”

寒衣的心里好受了一些,她很感激段惊尘,纵使鳌溶不情愿,但还是听从段惊尘的话。

而鳌溶不屑的冷哼,犹如一记冷刀扎在寒衣的脊梁骨上,寒衣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被这么厌烦,想要知道答案唯一能问的人也就只有段惊尘了。

却在寒衣想要问出口的时候,段惊尘似乎察觉到了寒衣的想法,回避了眼神转过身去,踏着步伐离开了,寒衣追了两步,段惊尘却像是可望不可即的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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