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素清躺在床上,脑子里面反复回忆着祁明月的状况。

据许疏柳的讲述,祁明月应该是疯了有个十年多。其实准确来说也算不得疯,她认得人,也听得进去别人讲话,只是从来不寄予回应,脸上除了常年带着的一股子哀伤,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而且,除了经常在嘴边的那一句我没有之外,几乎听不见她说别的话。

典型的囿于过去,自己将自己困在在过去的牢笼里不肯走出来。

不过这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还给她留了一线余地。起码还有的道理可讲不是?

都说心病难医,祁明月这困住她十多年的心病,肯定是更难医啊!然而她已经答应了许疏柳,要帮他的忙,要替他治好娘亲,看着人那么相信她……她该怎么办?

思绪迷迷瞪瞪之间,任素清的睡意逐渐袭来,眼皮子挣动了两下,意识海之中便是一片黑暗。

还是先睡一觉起来再说吧!这是她最后的一个念头。

翌日,当阳光铺满整个大地,任素清懒洋洋的拨开身上的薄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摇头,顶着清醒了些许的脑袋走到了洗漱台处,捧起一捧清水,扑到了脸上,温温的。

收拾好自己,打开门准备踏步出去,可还不等任素清挪动一步,手搭在门边上没用上劲儿,两个小丫鬟不大不小的声音便窜入了耳朵。

“听说了吗?咋们许家戏班子的台柱子前些个日子出意外,死了!”

“早就听说了!当日我还亲眼见着了老爷,那神色,可吓人咯!”

“那能好吗?戏班子可是老爷十几年的心血,好不容易打出了名气,台柱子就这么没了!”

“是啊是啊,这些个日子可得小心些了,千万不要惹到老爷,要不然,咋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那岂止是不好过啊,说不定就给你……”小丫鬟声音放低了些,对着另一个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看的人是直接打了个哆嗦,“还是快走吧!小心教别人听了去,咱们两个可吃不了兜着走!”

不好意思,我已经全部听见了。

任素清手僵硬了一下,面色无比的纠结,说不上是忧还是喜。许白鹤回来了?台柱子死了?那她不是有机会了?可是许白鹤心情不好……而且自己还要帮许疏柳治他娘啊!这可咋整啊?

搭在门上的手是一放一收的,任素清在原地纠结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还是先去戏班子探探口风吧!许疏柳娘亲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

况且,她也不能总靠许疏柳在许府赖着吧?要是人哪天心情不好,将自己给轰出去了,那她喝西北风去?

还是自己手里有点儿实物比较踏实!

心里有了计较,任素清便不再耽搁,手上一个用力,将门给推开了来。可不等她走出去几步,就又犯难了。

这许家的戏班子在这方圆几里都还算是小有名气的,自己要只是出去打听消息那还好说,可是她要的不光是外部消息啊!她更需要的是内部消息!她可是奔着戏班子的主力去的!

可她这么一个外人,要打听人家的机密,那是谈何容易?先不说人家会不会把她给轰出来,进不进得去还是个问题!这可不是用钱能解决的事情!

况且要是真能用钱解决,她也没钱啊!本就剩余不多的银子那可都是给了任小安了。

这可怎么办啊?好不容易纠结出个结果来,这又摸不着边儿,难受!

任素清此时的心情就跟有个猫爪子在轻挠一般,痒痒的不行。在门口焦躁的转着圈儿,这注意没转出来一个,反到是撞到了个人。

而且还是个难缠的熟人。

“你干什么!没事在院门口瞎转什么!”许疏柳刚从外面散步回来,本来很是雀跃的心情被她这么一撞,顿时是消了不少。“还不快给本少爷让开!”菡萏文学hanan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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