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今天是迎财神的日子,城里的店铺都赶在这个日子纷纷开张营业,祈求天的财神能给自己带来旺盛财运。与他们一样,刘知县今天也迎来了财神,不过他的财神爷却并不是天的那位,而是江阴城里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富商。

官商勾结的事情自古有之,刘知县也不例外,商人们送点钱到给他,有些事情刘知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两者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乐呵呵地招待完了城里的富商,刘知县暗叹这些家伙就是有眼力劲儿!看着一颗颗白灿灿的银子,本来就不大的小眼睛都乐成了一条缝!退休之前再捞几笔,也不算白当了这官呀!这不是受贿,是他们孝敬我老人家的!这两年来刘知县就这么一直催眠自己……

从一个箱子里取出一锭银子,看着那银子,就好像看着自己儿子一样喜欢,刘知县忍不住么么地亲了两口,哼起了小调来。今天他的心情非常好,不仅是因为这些银子,还因为他在年前破的那几桩大案也得到了朝廷的褒奖!事业与财运和家庭的三丰收让刘知县感觉到整个人都像是要飞起来了,即便是得不到升迁的机会对他来说也值了!

就在刘知县沉浸在这人生最美好的时刻之时,一个不速之客忽然闯了进来,把他给吓了一跳!有道是做贼心虚,此时刘知县下意识地就想把手里的银子给藏起来。

看着刘知县慌慌张张的样子,只听闯进书房的邢捕头说道:“太爷是我!您干嘛慌成这样?难道您已经知道了?”

一见是邢捕头,刘知县松了一口气,“我说你这么毛毛躁躁地进来干什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刘知县说完便丢了一袋子银子过去,自从自己来到这里以后,富商们每年的孝敬都是县衙里平分的,虽然他自己拿得最多,但是他却并没有忘记手底下的人。

每个人都有油水,自然该闭嘴的都闭嘴了,一直以来大家都心照不宣,然而今天邢捕头却有些反常,并没有去拿这些银子,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怎么了?嫌少?也对,今年不一样了!这样,我再给你们每个人加一成!晚我再请你们吃个饭!你看怎么样?”

由于得了不少的赏赐,刘知县开口也阔气了许多,然而此时却听邢捕头说道:“太爷,咱们先别说这个了,您先出去看看行不?暨阳城的城吏在外面等您呢!”

“等我?这大过年的等我干嘛?哎,你刚才说什么我知道了?我知道什么了?”刘知县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还以为您知道了呢!您知道吗,咱们这出了大事了!有一队向进城进贡的卫队经过暨阳城的时候被强人给劫了!人都死了!今天一大早暨阳城的城吏就来了!”

邢捕头的话如同一道炸雷一般震得刘知县脑子里嗡嗡作响,此时原本塞进袖口的那锭银子也掉在了地……

暨阳城乃是江阴辖地,两者的距离并不是太远,骑快马仅需两个时辰便可到达,此刻刘知县心中那兴奋的心情早已消失不见,现在他只想赶紧到达现场去查看情况!皇家贡品被劫,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如果怠慢了,他恐怕会在花甲之年死在流放的路了!

骑着马赶到了暨阳城外的一处密林之中,这里就是贡品被劫的地方,由于案情过大,暨阳城的城吏不敢擅自做主,现场依旧保持着当初的那般模样……

从马下来,也不知是路太过颠簸还是被吓的,刘知县的腿竟是在发抖,然而就在这时一件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让他不禁感觉到头皮发麻……

看着刘知县和邢捕头站在那一动不动,暨阳城吏轻声向他问道:“太爷,您怎么了?”

刘知县并没有回答他,邢捕头脸的表情也仿佛像是见了鬼一般,二人面面相觑,他们惊讶地发现死在这里的军士竟然是他们在两天前送走的那群人!

“太爷,咱们不会是碰到了鬼吧……”

听着邢捕头那近乎颤抖的语气,刘知县原本就紧绷的弦终于承受不住,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县衙后堂,钱乙正摸着胡子给刘知县诊脉,不仅他的家人焦急地等待着,就连县尉县丞等大大小小的官吏也全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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