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场上众臣神色各异,文官们倒是想狂笑,数落这些武将粗人,却因还在金銮殿上不敢做的太过,倒是被讽刺的武将们一个个,气得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

沈相暗自发笑,心想太后娘娘啊,在这朝堂之上和他斗,你还嫩着呢。

卫凉歌神色一变,自然是知晓这些大臣所说也是实话,而这就是文臣武将的区别之处,你若硬要派武将去做文臣的事儿,结果可能会适得其反。

是她思虑不周,被沈老狐狸给摆了一道。

沈相今日的确做足了功夫,见卫凉歌不再言语,连同小皇帝宗乐祁的脸色逐渐发白,他便知自己的目的已然达成。

“还请太后陛下三思此事,一切由百姓为主。”

都搬出百姓了,卫凉歌再说什么,岂不是表示她这个太后不想百姓好过。

眼眸冷冷眯起,她笑了。

“此事现下做定论还早,等哀家与皇上商议再定吧。”

沈相和自己的奸臣小伙伴们眼神交汇,心中一点也不急。

“太后英明!”

这个早朝,卫凉歌真是上的憋屈,下了朝后送小皇帝回了他的住所,她便直接就回了凤藻宫。

“沈相这个老狐狸,可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哀家前脚让他折损了个小女儿,后脚这只老狐狸就等不住在前朝发难!”

“太后,不如把此事告知国师,让国师来想法子?”

卫凉歌接过琴槡接过来的凉茶,猛灌了一口后火气依旧未消。

“不可!”

昨夜那神棍临走前生龙活虎的模样她可是瞧见的,依他的地位与实力,不可能不知道沈相今日的动向,之所以不出现,恐怕也是在给她出难题吧。

试探她卫凉歌,有没有能力担当这大周太后吗?

“琴槡,你们都出去吧,哀家想一个人待会儿。”

琴槡和德福对视一眼,两人接着便躬身退出了凤藻宫。

待宫中一切安定下来,卫凉歌这才站起身,开始认真思索折中的法子。

她自然不可真的答应下来让沈相,或者是沈相那一派的人前去淮南,可武将这一边已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那还有没有适合的人选呢?

而这个人选,还必须满足几个条件,其一,与沈相不合或者不熟,其二,必须是在京中德高望重者,只有这样,沈相才能没话说。

可是放眼望去,满朝文武根本就没有这么合适的人员,沈相也是知晓这一点,所以今日才这般放肆!

却在卫凉歌愈加烦闷之时,殿中一处高窗上,突然飞下一只雪白信鸽。

卫凉歌一怔,想起了凤藻宫中养着的那些白鸽,那可不是她养的,而是以前的真太后百里柔的。

原本太后养点东西并没什么,可她现下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鸽,以及鸽腿之上捆着的那卷纸,心便忽地一沉。

卫凉歌耳朵一竖,发现窗外四周无人,这才悄然上前从信鸽身上取下信纸。

展开一看,卫凉歌眸光微闪。

“镇国侯……”

信纸上只有这三个字,而无其他,这种异样的感觉让卫凉歌心里的复杂感更甚。

她退回内殿,从一塌上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之前的那一张画着圆圈的纸条,然后将这两张纸做对比。

“纸墨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同,哎,这百里柔究竟有什么秘密呢,怎么老是有人给她传递私信……”

一时间想不通,卫凉歌倒是不去想了,而是将心思放在了那镇国侯三个字上。

等等,她似乎回想到了什么!

卫凉歌快速的从檀木雕花桌下,把那个被她丢去垫桌脚,都堆满灰的小册子给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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