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倒也没错。

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杰塔将搭档搂得更紧了些。

尼德林是想要从不知何时会爆发的怪物手上保护我们这些人,他初步认知到了这一点。与此同时,也莫名想笑。

因为自己也有一段这样的时候,所以杰塔认为他十分理解眼前这位陌生掌权者皆战士的想法。他也曾经猜想过搭档认定的那位老大是个棘手的怪物,不过渐渐地却认同了对方。

若是把自己“说不定老大还真的是神”这种想法说出来,兴许尼德林会当场吓自闭。

对面的战士似乎也看懂了他们这俩“小跟班”的眼神,讪讪地咧开嘴试探着询问说

“你们是怎么与天父大人相识的?”

话音刚落,他的语气中又充满了威严感,仿佛之前的失控个慌乱是在等待某种意义上的打气筒上阵。

杰塔瞅了眼怀中的搭档,小小脸上的恶心感还未褪去,勉强恢复了点对自由呼吸的感觉。

他吐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看见自己“监护人”的眼神试问后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因为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好长篇大论的,见到了就跟上了,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那是在山城朗栎……”

只是一向冷静行事的杰塔到了这时候脑子却没拐过弯来,硬是想把一句话拖长成一大段,好混淆这位资深战士有关于自家老大以及搭档的认知。

“好吧。”

“我明白了。”

搭档俩什么也没有说清楚,只是尼德林自己平静下来,叹了口气,操纵着妙龄少女脸上的嘴说着。

他瞥了一眼小小,那孩子猛地缩进他搭档的怀里,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上下打量自己。

“你和他又是怎么认识的?”

同样在哪里见过面,这是尼德林对那位少年的第一印象。

他不得不又开始怀疑,是否世界上多出了几头以已逝之人的躯体为凭依物到处造反的怪物。可是在心中琢磨盘算了好一会儿,他也没能想起来自己认识的人中有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他是在战场上奔走的战士,没有理由认为这两个“纯白的背叛者”可能是战场上的熟人。这类直接背弃伪神信仰踏入黑之领地的人,大多数都是绿帘或额外魔法阶段的普通人,连被放逐都似乎是件浪费资源的事情。

刹那间,他瞥见少年眼中闪过一抹疑惑,随之转变为恐惧感。小小拽着杰塔的衣服,企图让搭档放弃参与这个营救任务。

“水……水……”他呢喃道。

尼德林脸色苍白,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他们已经来到了第二座村镇前。

这里受到海啸影响不大,大多数的伤害都是由于登上陆地的风暴。

但是居民仍然都失去了生命。这次或残缺或完整的身体们几乎没有被沙土覆盖,全都或躺着或挂着或倚靠着什么,形成的惨状让后来者得以一眼望去尽收眼底。

如果这时有个游灵光天化日之下跑出来,估计会以为自己死后来到了“坐骑市场”,有那么多具现成的空躯壳等着它随便挑选。

没有计较二把手的跟班不解答自己困惑的这回事,经验丰富的尼德林上前几步,停在离他最近的可怜人跟前。

人造源线诞生的魔光铺上沾染血色的大地,包裹了所有在这之上失去性命的无辜者。

一个个分析,再一个个得出结论。没有人幸存,早就了解到的答案让这位经常出入战场素来所向披靡见敌杀敌的强者也感到心寒。

领土纷争区域有着不成文却誊入每位战士大脑的规矩

不得伤害平民!

具有分析作用的魔法很快完成了它的任务,同时,尼德林腰间挂着的一把磨锋利了的锁也忽地碎成粉末与脚下的沙子混为一体。

“这也能当武器啊……”

不如感慨,“献祭”针对的是“概念”,和物品本身似乎没什么关系。杰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从尼德林的行为中领悟到了些有用的知识。

等到以后有机会再遇上喀乐兹,就教会他怎么去节省那些刻着他编号的细针吧,像他那般浪费,谁都会看不下去。

“你刚才想说的,莫非是水之恶魔?”

快速搜索完一个不大的村子,尼德林收回人造源线一个手刀上阵把同等级的少女掌权者劈晕,对方显然没料到占有她发言权的混账还会直接动手,没来得及抵抗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你……”

小小仿佛是成为了不久以前的枯楼,被自己的搭档细心照料着、搀扶着他走路。

“我……”

他张了张嘴欲说,但还是抿起嘴不再开口。

“水之恶魔?那是纯白麾下的战士吗?”身后的杰塔代替小小发言,他希望自己所说的也是搭档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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