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商家而言,腰牌如兵符,可以调动商网、人情一应资源,行商之后必须要交回。先生闲云野鹤,怎会有这中山苏家的腰牌?”
张角虽然面色苍白,却目光如火,手下劲力不泄,死死扣住戏志才的脉门。
“我……这是我同窗好友相赠……”戏志才突然冷汗背出,只觉得手腕上巨痛无比,却又难以挣脱。
“丢了腰牌,提头来见!哪位同窗连命都不要结交先生?更何况典韦提及,你曾在苏家赌坊狂赢万钱。除了本家人,哪个赌坊能让你活着离开?”
说着,张角一手抓着戏志才,另一只手径直掏进了对方皮袄怀中。
戏志才感到张角手劲略微松懈,连忙向后退去。
一拉一扯间,只见一块铜牌竟然从戏志才怀中掉落。
铜牌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最终背面朝上扣在地上。
篝火照映下,“苏全”两个字展露在二人面前。
张角的脑海中瞬间有文山字海匆匆涌过,终于,他从记忆的最深处挖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
“苏全?你和苏双什么关系?”
戏志才听到张角口中的名字,原本狼狈的眼神慢慢聚光,和平日自己尊称的主公四目相对。
他站起身,拾起地上的铜牌,吹了吹上面的尘土放回怀中,不卑不亢的对张角说道:
“我本名苏全,是中山苏家的二公子,没想到您竟然认识我兄长。”
张角听他如此说,嘴角微微一笑:
“失敬啊失敬,没想到是苏双的弟弟。”
张角所说的苏双,正是在《三国演义》中资助刘备、关羽、张飞起兵的河北商人。
“呵呵,果然,即便是主公,也要以‘苏双的弟弟’来称呼我。不错,我是商户贱籍,相貌丑陋,地位卑极,辱没了主公身份。”
“哈哈哈,志才先生好会说笑,我这太平教以黎民百姓为本,几十万教众哪一个不是贱民黎庶?我听闻那张曼成在宛城原本还有一只死囚军,何人敢嘲笑先生?倒是先生心怀吕不韦之志,如何还要装出如此苦相?”
此话一出,戏志才突然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主公!志才绝无背叛主公之心!”
张角的头晕已经逐渐散去,无力起身,只是微微抬手,示意戏志才起身。
“若有叛心,先生何必随我潦倒至此啊,早就跟着张燕在邺城痛饮庆功酒了。”
“主公!”戏志才,不,现在应该叫苏全,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苏先生,随我至此,真的是因为一场赌局吗?”
苏全抬起头,狠了下心,将心事全盘告知。
原来,这苏全自幼因相貌丑陋不得其父待见,哪怕自己发奋苦读,也还是一直活在其兄长苏双的阴影下。前年其父因感染瘟疫重病,更是将病因怪罪在这次子身上,将其哄赶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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