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台内,不多时,楚上原匆匆前来,“魏将军,王上有请。”
余翘愣了一下,“越王未召我?”
楚上原露出一种奇怪眼神看她,须臾之间,还夹了几分类似于感慨的情绪。
余翘:“……”
是因为她今日太漂亮了吗?
没等她仔细思忖,楚上原的神情已然如常,笑眯眯道:“魏公主莫急,国尉大人听闻魏将军来越,特求王上恩准,与其促膝长谈。”
原来是这样。余翘心下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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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政堂内间。
赵墨两条长腿散漫地搭着,身上松松披了件玄色外衫,手肘撑在黑漆的桌案上,握拳的手掌半支着脑袋,正在小憩。
窗户没开,灿色阳光透过窗纸后被滤得柔和,在地板上投下或明或暗光线。
岁留庸捧了两寸高的一摞奏章进来,瞧见王上正在睡觉,便站在原地没动,生怕惊扰人。
赵墨的睡眠自幼时起就异于常人。
别人昼出夜眠,他却从来没有安稳的睡过一整晚,似乎大多数时间都精神奕奕,只有困了才闭眼小憩一会儿。
岁留庸曾经算过,一天十二个时辰,赵墨会睡五六次左右,把这些零碎的时间加起来,约莫只有两个时辰。
一盏茶之后,赵墨深长的眼睫轻颤,醒了。
岁留庸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把奏章放在桌案上,提醒道:“王上,魏国使臣已在外面等候。”
“嗯。”
赵墨拎着茶杯饮了一口,润润嗓,而后起身把披在身上的玄色外衫利落地穿好。
“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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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干净简洁,不见精巧雅致的摆件,一张大大的地图平挂在屏风后的墙上,上绘五国数百城,巍峨壮丽。
魏成驰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上绘山河之精细,远胜他在魏国所见。
室内熏了清冽好闻的冷竹香,卷入胸腔后令人神清气爽,再看那幅江山图,顿时涌起将天下囊括在怀的豪情壮志。
再抬眼细看一番,只见齐地几处城池已经被圈进越地。
魏成驰微皱眉头,思索一通,准确无疑地记得这几处地方还尚属于齐国。
“将军喜欢,寡人送你一卷。”赵墨大步从内室走出来。
魏成驰闻言偏身,看向越王。
他没有推却,拱手言谢,“多谢王上。”
这样精细的地图不知道要折损多少斥候与细作才能绘制成功,他是南征北伐的将军,一向喜欢这些。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魏成驰深谙这个道理。
昨日之时,他本对赵墨心中有怒,在今晨得知越王并未宣召齐蜀郑三国使臣和公主之后,郁结在心里的怒气才散了一些。
为臣者侍奉主上和做兄长的看待妹婿,总是不一样的,虽然有公事和私事之分,但实际上很难分的一清二楚。
还好越王没有狠狠地落魏公主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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