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洗漱之后在溪畔坐了下来,也不知从哪儿拿出一颗野果来,塞进口中咬了几口,却又转头看向了宋榭和顾季长,眉头微动了下。
宋榭被他这一看顿时警觉起来,下意识地护在了顾季长身前。
那人似是有些无奈,晃了晃手中的果子,又在怀里翻了翻,随手丢了几个过来。“东面的崖壁上有山洞,要养伤去那。谷底这地方,最好不要乱跑。还有……”
他目光落在顾季长身上,摇头道:“这位小兄弟中的毒不好解。如果你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不过……”他唇角一挑,“是需要等价交换的。”
话罢,他纵身一起,顺着水流的方向蹿了出去。这人身形极快,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已不见了踪影。
见他走了,宋榭顿时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不住地摇头。这人也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有没有敌意她尚且不知,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的功夫很好。
顾季长心中也颇为纳闷,明明自己和宋榭是在林中躲避机关,而后便觉得眼前一黑,怎得醒来就到了山谷中,还遇到了这么一个行为怪异的人?
宋榭也懒得跟他解释,把他往溪水边挪了挪,皱眉道:“你忍着点,我要将你体内的毒针逼出来。”
顾季长这次倒没有多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宋榭见他如此配合倒也有些惊讶,可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中了毒针,心下有些过意不去,就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走到顾季长身后,将他扶着坐下,而后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运气之下,内力由双掌而出,双手迅速地从顾季长肩头滑了下去,一路摸过他双臂上的经脉,暗暗摇了摇头。毒针不在双臂,那只能是在靠近心脉的地方了。
宋榭深吸了一口气,脚下一错落到了顾季长背后,双掌从他胸前拂过,一路滑至背后,用了近七成内力。真气由掌心落入顾季长后背,一股温热从肌肤渗入奇经八脉,无比的舒爽。可很快,顾季长就觉得有些不对了,体内似是火灼一般,脸颊异常的烫,红通通的。
宋榭也发觉了异常,秀眉紧蹙,右手上一挽,重重地拍在了顾季长的后心窝处。就听“噗”的一声,顾季长身子向前一倾,喷出一大口鲜血来。一枚极细的银针从他胸前飞出,没入了溪流对面的树干上。
宋榭见细针被逼出了体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连忙收势去扶顾季长。谁料,这针被逼出体外之后,顾季长的身上突然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触手之下森寒一片。
顾季长打着寒颤,双唇都在发抖,说话也有些不利索。“宋榭……我好冷,好冷啊。”说话间,他伸手将宋榭抱了个满怀,可仍旧止不住地发抖,似乎置身在冰天雪地里。
宋榭眼中一片沉寂,紧紧拥着顾季长,思索着那针上到底淬了什么毒。可不等她想明白,就觉得顾季长身上发烫,跟个火球似的,整个人也迷迷糊糊的说着糊话,挣扎着要把自己推开。
宋榭不由得扶额,一冷一热,相互交替……这,不就是七花草的毒吗?
七花草生长于阴暗潮湿之地,名为七花,是因此草单株生长,一簇簇地拥在一起。每七个月开一次花,此花每次开花只开七朵,且七朵颜色不一,远远望去犹如七彩织锦。此花本无毒,可是遇到了同样无毒的草药,便会成为剧毒。
此毒因人而异,南北不同,大约配方约有二十多种,其变化异方又多达四十多种,可谓复杂。想要解七花草的的毒,需得知道此毒中加入的是哪一味草药,以及制毒之时七花草花瓣颜色的先后顺序。否则,只会加重毒性,重则当场毙命。
倒是有个法子也可行,那便是以毒攻毒。可是,此法需得有冰蚕或是七彩蜘蛛的毒方可解,然而冰蚕和七彩蜘蛛十分稀有,当今世上也只有医圣手中有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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