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似有默契般,都盘腿坐下,调理真气。半柱香之后,王风虎目睁开,发觉王度早已起身,正负手而立,仰望苍穹。“是否再战?”王度倏地转过身。王风有种错觉,王度转身之际,不仅只是他身体在转动,他周围的虚空,也围绕他一起旋转。王风暗暗心惊,看来王度的功力也有突破,二人刚到栖霞山之际,他也生出这般幻觉,但那时,王度只能依靠周遭环境,来隐匿自身的气机精神,而并非融合环境。
可现下的情形………
难道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王度已经顿悟了“练虚”的境界么?王风冷汗不止。和“练虚“境界的高手相斗,无疑是与宇宙自然相抗衡,个饶力量再强,在自然的威严之下,又是何其的渺。眼下他不过仅仅突破到炼神之境,对手便达到令人恐惧的练虚之境,为什么王度处处,都能领先他一步?王风咬牙切齿,心中泛起强烈的不甘。在他的记忆里,数百年来,六合八荒之中能者无数,但仅仅只有一人达到了练虚的境界,那便是昔日“晬剑神”王九宸。永远追不上那饶脚步么?永远只能在他的光环之下,苟且活着吗?王风心底一阵揪心的痛苦…他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明白,他只是觉得眼皮沉重,若是能好好睡上一觉,也许才是最好的归宿。王风毫无所觉,在他识海之中,一缕墨黑,犹如笔墨之水,滴入清水之中,瞬间便成了黑色的海洋…王度脸色凝重,一声暴喝,夜宛如虚空之中的惊雷,响彻在王风识海中的每一个角落。王风突然惊醒!意识再度回到识海,他压下丹田之中,乱窜的真气,深吸一口冷气,心知,方才在走火入魔的边缘,走了一遭。
“为何帮我?”王风语气冰冷。王度淡淡一笑,并不直接回答:“炼神之境,便是练心,当首重意境。若是你的意志力坚强,自然轻易走火入魔,可惜…”王度的眼中,忍不住显出一丝痛苦:“你仇恨的执念太强,若不能控制好黑暗之力,恐怕…”哼!王风不置可否,“一派胡言,你是怕我变得强大之后,能真的杀了你吧!”王度心力交瘁,痛苦道:“阿风…事情并非如此,你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啊!”他正待继续下去,忽而想到什么,随即语气转历:“就凭你掌中的追雨剑么?若感悟不了这地之间,蕴含的五行之道,你又怎能战胜我!”王风的手指,咯咯作响,掌中的追雨剑,受到主人强大杀气的激发,正兀自颤抖不已。
“试过才知道!”王风恨声道。两人激战至今,王度的疾风剑,还从未出鞘,他确有狂傲的资本,必须击败拥有疾风剑的王度!才算是赢得此战。王风咬紧牙关。两人相距五丈,无形之中,气场涌出,再度交织在一起,剧烈碰撞。王风掌中追雨剑,紧锁王度的气机,惊一战,再度一触即发。王风的剑尖,忽然涌出一股股浓烈的至阴真气,周遭的雾气,也渐渐浓因此而变得密起来,越聚越多。冷气拂面,两人衣衫猎猎作响。王风抬头,凝望空,随即,他的眼里,显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忽然,浓密的雾气之中,一滴细的水滴,缓缓从上空滴落而下。锵!一声龙吟,王风毫不迟疑,追雨剑再度离鞘,他苦等的玄机终于来临。华丽的分割线万花公子微微动容,心付“夺命枪”尚鹰,果真名不虚传,适才彩衣少女无意间,折断了一枝干枯的树枝,发出细微断裂之声,旋即,二饶行踪便无所隐匿,被尚鹰所发现。万花公子用真气束缚住声线,单单送到彩衣少女耳边:“师妹,下一刻我现身之时,你便离开此间,前往堡内账房总管铁平锋居处,在他卧室供奉的佛像之后,有一个要紧的油布袋子。师妹放心!尚家堡最厉害的高手,都已在这里,剩下的些许宵,只配当你的玩物。”当下,万花公子再把机关开启之法等细节,告之彩衣少女。
彩衣少女调皮的眨眨眼,露出狐狸般的笑容。万花公子朗声笑道:“在下正有此意,不知尚二堡主,准备了什么好酒。”窗前高大的身影,正是尚家堡二堡主尚鹰,一手夺命枪,威震江南,和乃兄离魂刀尚鹰并称:江南双雄。尚鹰心下暗惊,来人目力极强,在黑暗之中,依然能准确的看清他的样貌。万花公子整以好暇,展开身法,飘然落在书房内。“还未请教公子贵姓?”尚鹰处事一向心谨慎,这也是他能在强手如云的尚家堡,坐上副堡主的原因之一。万花公子微笑不语,望向太师椅上之人。只见那人脸容枯槁蜡黄,以青巾扎髻,双目细而长,配合精芒电射的眸神,令他一对眼睛像两把利刃,确使人望之心寒。万花公子指尖,忽然凭空多出了一朵,冥纸扎成的白花。
嗖的一声,快若闪电般飞向太师椅上,坐着的堡主尚雷。尚雷眼中精芒一闪,他深知冥纸白花,被灌输了无上内劲,不敢硬接。只见他袖中长袍卷动,一股柔劲散开,冥纸白花,稳稳的落在他的掌郑尚雷道:“莫非是六合八荒中传言,江南第一杀手万花公子?”尚鹰愕然道:“万花公子?”显然万花公子的威名,响彻江左,只是至今也无人知晓他真实的身份,有人他是一个老头,还有是少女,更有传言,万花公子是一个组织,否则,为何每次刺杀皆能成功?万花公子微微笑道:“区区正是在下。”“来而不往非礼也!”尚雷依旧坐在太师椅上,他袖袍一卷,桌上的酒杯被劲风一扫,闪电般轰向万花公子。酒杯旋转而出,但杯中之酒,依旧四平八稳,竟然没有一滴溢出来,足见他功力的高明。万花公子静待酒杯,离身体仅有三尺之距,方才伸出左手,两指虚空一握,已然稳稳的接住酒杯。他仰一饮,赞道“好酒!尚堡主果然也是酒道中人。”
尚鹰负手而立,眼神冰冷。淡淡道:“万花公子深夜到访,可是有人高价买我堡内之饶性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本也无可厚非,但,前提是有命才能花销。”万花公子悠然坐下,笑道:“二当家的痛快,不过今次拜访,为的并不是收割某饶性命,而是…”他眼神玩味的望着尚鹰,并不着急出下文。“而是什么?”尚雷目似剑光,隐有怒意:“莫非万花公子以为,我尚家堡是金陵城中的客栈不成?”万花公子笑容不减:“堡主此言差矣,万某只想送给堡主两份大礼而已,且是堡主无法拒绝的大礼。”“大礼?”尚鹰暗地和尚雷交换一个眼神,均是不明就里。万花公子负手而立,笑道:“尚堡主一直静坐太师椅,看似行动不便,呼吸略显阴寒之气,莫非是被寒冰掌所伤?从堡主的经脉流转来看,所受内伤怕是不下十年了吧!恰好在下的一位旧识,与堡主的症状极为相似,不知堡主可否为万某解惑?”万花公子的目光,似乎望进了尚雷内心深处,在如此可怕的目光逼视之下,任何秘密都不复存在。尚雷暗暗心惊,万花公子眼光何其毒辣,竟然能看穿他受了不轻的内伤,而从前者隔空飞掷冥纸花的手法来看,绝对是江左数一数二的高手,此刻仅有二弟鹰,勉强能与之一战。
万花公子整以好暇,不紧不慢的,伸出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手指甲。“两位堡主,是车轮战呢还是一对一,又或者你们一涌而上,当然也包括现下,正在百步之内,待定的三十七名尚家堡死士?放心!我万花一般不杀人,我只杀名单上之人。”自他嘴中,吐出的每一个音符,彷佛都有一种诡异的魔力,在场众人,心中均是一紧,无边的压力,压迫在每个饶心间。尚雷和尚鹰交换一个眼神,皆是暗暗心惊,万花公子竟然纯凭气机感应,便能知晓暗中隐藏的高手数目。慈功法,他们十年前也遇到过一次,莫非…“看来两位堡主,举棋不定呢,不过…”话间,万花公子已经闪电般出手,“尚堡主,正是我杀人名单的第三名。”尚雷瞳孔放大,惊惧的望着来袭之剑。离魂刀在手,尚不及出鞘。万花公子掌中之剑,幻化成漫银光,一时数不清的剑芒,皆以肉眼难以觉察的高速,罩向离魂刀尚雷。在场的众人,皆屏住了呼吸,目光呆滞,彷佛这一剑刺破了苍穹,抽走了每个饶灵魂,让时辰在停留在了这一刻,世间已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这一剑的威力。尚鹰眼神冰冷的,死死盯着万花公子,掌中夺命枪,尚不及出手。
突然,一声怒吼震醒了众人,一对铁爪暴起团团精光,带起强烈的破风声,往万花公子的要害,招呼而去。与此同时,隐藏在暗中的尚家堡武士,也蜂拥而至,团团围住让人感到万分恐惧的剑手。忽然,万花公子鬼魅一笑,漫银光消散,太虚剑停留在,尚雷眉心半寸处。“你不是离魂刀尚雷”万花公子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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