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林瑞却是找了李仁川提了亲事,不是为了自己,却是为了那个怯弱不堪,丝毫不如自己的李贞娘。
只因了她是李府的嫡女,至高无上的地位。
以及可以帮林家东山再起的能力。
谁知李仁川只是一笑了之,黝黑的脸上,那般的神情再明显不过,如今你林家早已今非昔比,贞娘是他的掌上明珠,他怎能让他的心头肉受半点委屈!
“那时只不过我与令尊的玩笑话罢了,当不得真。”李仁川的笑容别有深意,一面打点了林瑞些许银两。
那一瞬林瑞的眼神是些许的闪烁,他不过是奉了母亲之命而来,一脚还未跨入李府,早已羞得面色通红,李仁川的拒绝,毕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却松了口气,与其他日被自己的岳丈大人压着喘不过气来,不如及早了了此事,更何况
林瑞不再多想,双眼瞄了一眼分量不轻的金银,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却还是恭敬地告辞,并未接了银子来。只是出了门时那脚步轻微有些踉跄,遇着台阶时也来不及手脚,险些磕倒。林瑞挠了挠头,白净秀气的一张脸是愈发的通红了。
耳畔传来隐约却是张扬的笑声,他循声望去,只一眼便见了众人簇拥着的姑娘,亭亭玉立,面若桃花,肤如凝脂,面若白玉,正嬉笑着望着自己。那张脸便是愈发的绯红,林瑞只觉得嗓子眼渴得难受,胸腔里升腾的热气漫上了脸颊,滚烫得仿佛如在七月一般。
李苒儿只笑得更欢,不过嬉笑道,“这台阶可是伤到了公子?”
“不过是不过是林瑞不小心罢了。”林瑞支吾着说道,眼神飘渺,不敢再看那笑靥如花的女子。
李苒儿却在心里暗暗道,原来他便是林瑞,他便是与她的姐姐贞娘指腹为婚的公子,那一刻,她神色自若地望着他,只是娇媚地笑着。
而在李苒儿的心中,便是那时,漫天的妒意在心底缓缓地滋生着,在那些暗无天日的心灵深处,缓缓地将她吞噬了。
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从那一日起,那个名唤林瑞的少年踏入府中的日子渐渐多了起来。
似乎谁都注意到了,李府的二小姐与三小姐之间,有什么,始终是不一样了。
李仁川起初还颇有微词,轻轻皱着眉头瞧着那个踏入府中的男子,可渐渐的,他却发现与林瑞走得近的,不过是李苒儿,他终于放下心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是李贞娘的病,从那时起,也便是愈发的重了。
不是不知道李苒儿多次陷害着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她对自己的敌意,只是为了林瑞,贞娘纵使心里有再多的苦,却也渐渐化作了难言之隐,只是憋在心中,就像是厚重而阴沉的阴云,压在她的心头,她的呼吸,便也渐渐地弱了下来。
也不是没有反抗过。
那时李苒儿故意剪坏了她绣的鸳鸯,当着她的面说了那些恶毒的话语,贞娘含着泪,夺过了她手中的剪子,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心血。
李苒儿却拿它划破了自己的手掌,鲜血淋漓之中,她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姐姐,我不过是想瞧瞧你绣的鸳鸯,为何你要如此”
贞娘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微微侧身,林瑞僵在门口望着她二人。
下一瞬,他揽过哭得梨花带雨的李苒儿,柔声安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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