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温时抱着她,道:“睡吧。”
若不是一直支持废太子的秦府没了,陈牧月的姑姑也不会这么快觐封贵妃,宫中无后,贵妃的位置很高了。
若不是秦府没了,他也不会这么快擢升大理寺丞,父亲赵长循也不会这么快补了户部尚书的缺。
秦笙……这个名字,是赵温时永远要压在心底,说出口必须要装出若无其事般轻飘飘的名字。
不过如此,不过是个死人,不过是个与自己相处四年,短命的妻子,不过是个外人,仅此而已。
他是没有资格祭奠她的,也没有资格惦念,放在心底,都觉得自己不配。
当初娶她时,是父母的意思,现在她死了,也是父母的意思。
如今娶陈牧月,是父母的意思,却正好合了他的意,原以为那坏了他姻缘的秦笙死了,自己娶了喜欢的陈牧月,会高兴,可是这上面搭了秦府上下百人和秦笙的性命,心里总有症结在。
他从没想过秦府一朝破败便落得家毁人亡的下场,他也从来没有希望秦笙死。
赵温时想起这些,便皱眉,揉了揉眉间,侧过身,与陈牧月背对而眠。
夜深了,梆鼓声在赵府内外响起,更夫高喊“更深露重,平安无事!”拖着调子悠长。
赵长离早早就从皇宫里述职出来,被白越拉去喝酒,赴的是异姓王宁王的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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