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云君眼中的冷意这才缓和了些许,看着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的张长宝,扶着李氏直接去了后院。
李氏被烫成那样,眼下又耽搁这么许久,再耽搁下去,只怕伤要恶化。
外面孙长胜看着沈云君扶着李氏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赶紧吩咐人将张长宝和一干张家人前来闹事的都给押回衙门。
这才小心翼翼的跟顾含章赔了小心带着人离开。
那些个看热闹的人都傻了眼。
整个三河镇谁不知道,张长宝的长姐可是孙大人的夫人。
这孙长胜和张长宝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张家仗着有孙长胜撑腰,在三河镇作威作福惯了,平时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那些苦主就算是告到衙门口去,都不见孙长胜管过。
今个闹顾家,孙长胜亲自登门不说,还如此低声下去的跟沈云君说话。
更是把自己的小舅子用开水浇了不说,还要打了板子关进大牢。
那些个人都是看傻了眼。
不知道孙长胜这是吃错了什么药。
要知道那沈云君不过是顾含章从戏园子买回来的娼妇。
便是登堂入室都没资格,只能睡在院子里的人贱籍,今个竟然让一个县太爷如此小心翼翼卑躬屈膝。
顿时一个个目瞪口呆,却是没一个敢问。
顾含章冷着脸将看热闹的都轰出去,这才赶紧关门进内院。
沈云君已经给李氏换了衣裳涂了伤药。
看着李氏露在外面的手背上起了燎泡,顾含章顿时红了眼:“娘,是孩儿不孝,未能护你周全。”
闻言李氏摇摇头:“遇上那个泼皮无赖谁也没有法子,好在今个衣裳穿得多,只有手背上烫着了,其他地方倒也还好。只是孙大人为何好端端的会过来,莫不是他们还有什么算计不成?”
李氏想着眉头皱的更深,顾含章闻言摇了摇头,看着沈云君。
刚刚孙长胜的态度大家瞧得清楚,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沈云君见此小心翼翼扶着李氏躺下,这才跟着顾含章出来,站在院子口瞧着外面看热闹的人还没走完。
轻声说道:“你知道我是京城人。”
顾含章点点头。
当初他是在戏园子遇上的沈云君,那时候他被人拉去戏园子,刚巧看到有人胁迫沈云君。
出于同情救下沈云君,让她以顾家妻的身份留在三河镇,但对于沈云君的身份他也是知道的。
知道她是京城来的,也曾是高门嫡女,因为发生了变故这才流落至此。
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原本家里是做何营生的,她不说,自己便也不曾问。
现在听着沈云君提起心中微顿:“莫不是与你身世有关?”
“沈家派人来寻我回去,只怕为了寻我下落,曾去过县衙。孙长胜只是三河镇的县太爷,比起京中的沈家自是不足一提,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对不起,你待我真心实意,有些事情我不该隐瞒,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原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与我有任何关系,所以没有跟你说过这件事。”沈云君说着顿了顿。
脸上的神色也是越发的冰冷。
似乎只要想起沈家,就会让她的眼神凉薄几分。
想到当初宁悦荣做的那些事情,沈家将她逐出家门之后发生的事。
浑身忍不住的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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