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月坐在尹志媛的病床上,翻看关于尹志媛自杀身亡的报道下的评论,再没有了质疑、辱骂和诽谤。
原来有时候死亡,真的会让人们对一个人的看法彻底改变。人们信奉“死者为大”,虽然人类并不完美,但死亡可以让一个人瞬间变成“天使”。
她以前看到过一句话,今天忽然觉得无比赞同:“尊重一个活人的最好方式,是客观地看待他/她、评论他/她;尊重一个死者的方式也应该是如此。”
许沐罹敲敲门,走进来。
“月……”
“可以先不要和我说话吗?”呼延灼月打断他,“许沐罹,我现在不太想看到你。”
“对不起。”许沐罹见她扭过头去,想再解释些什么,却又觉得此刻不合时宜。
呼延灼月看着窗外,楼下大批的记者还没走,有抬头拍她的,有拍警察的,有拍医生的,还有拍无辜路人采访的。
外面如此热闹喧嚣,这病房内却又如此安静。
宋格西敲敲门,和许沐罹擦身而过。
“那个……尹志媛的尸体处理了一下,一会儿可能就要交给警察那边,你要不要去看看,告个别?”
听见宋格西的声音,呼延灼月猛地站了起来,她想起来吸血鬼或许可以将人类起死回生,她转身,急步向前,关上病房的门,拉住宋格西的手。
“宋格西,你救救她好不好?”她恳求道。
“我?”宋格西有些不解。
“把你的血喂给她?让她变成吸血鬼。”
“对不起,我不能。”宋格西说道,“她已经死了。以前我们也只是让濒临死亡的人变成吸血鬼,拥有自愈能力从而死而复生。而且随着我们种族决定不再吸人血,不再壮大吸血鬼家族之后,这个能力,已经不再相传了。”
呼延灼月松开抓紧的手指,眼里的燃起的希望瞬间消失。
宋格西说,“去看看她最后一眼吧。”
肖然将玻璃杯狠狠地砸向地面。
电脑里还播放着尹志媛的自述视频,她穿着病号服,额头和嘴角的伤,诉说着她的经历。她的眼神平静坚定而又绝望,她对着手机镜头说起那晚的事情,前半段和肖然提供的录音一致,他们一起离开party,开车去了肖然的公寓,一起看了一场让气氛暧昧升温的电影,一起跳了一支贴身浪漫的舞。
到了凌晨两点三十分,肖然说着想要她做女朋友的情话,还主动提出要送她去酒店住,因为他怕自己把持不住,他想好好珍惜两人之间的缘分。
尹志媛觉得自己把肖然想的太随便了,心里还有些懊恼。所以在肖然带她从次卧的暗门走时,她也一直乖乖地跟着,没有疑惑没有迟疑。
肖然家次卧的衣柜下,是一个通往下一层的楼梯。肖然带她从楼下的正门出去,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将她送上了一辆黑色的保姆车。
“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去接你。”肖然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尹志媛羞涩地点点头,直到通过私人通道,走到了酒店房间里,还沉浸在甜蜜的情绪中无法自拔,甚至没有注意到这个套间里还有别人的存在。
接着,她给卓月发了消息,甜蜜说着今晚的事情。
是卫生间里的响动,惊醒了她。她挪步过去,发现里面开着灯,好像有人,但她贴着门又听不见了响动。
她有些害怕,边给卓月发消息,边往门外走。增大她恐惧的是,她发现自己打不开房门,前台电话也无人接听。
她开始疯狂给卓月打电话,然后——她听到卫生间的门开了,开始有脚步声传来。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的房间,逼近她。
尹志媛颤抖着拿起旁边的衣架,继续打电话,接着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她的视线,四目相对,男子对她微微一笑。
尹志媛想起要报警,刚拨出去,手机却被抢走挂断,挣扎中她好像看见卓月给她回了电话,但什么都晚了。
尹志媛在受到非人折磨的很长时间里,她都没想过是肖然。她一直在想是不是酒店出了问题,她想着什么能结束,想着该如何逃出去。
直到,男子快要离开的时候,打了一通电话,恶心地说着很满意之类的话语。
她挣扎着起身,扑向男子,看到了手机上那个熟悉的名字,听到了那头的声音,又被男子打了一拳,恶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看着天花板,疼出了眼泪。在过去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对那个男人是如此的迷恋,他的声音曾陪伴着她入睡,她的梦里都是他。
她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即便他从不知晓她的心意,即便他从不记得她。
尹志媛视频的最后一句话,一字一字地请求所有看到视频的人:“请不要放过他!”
“急什么,这都是她的一面之词,凡事都得讲证据。”中年男子抽着烟,靠在沙发上,一脸从容,“她死了也好,死无对证。舆论嘛,找点水军洗洗白,人们很快就忘了。”
肖然愤怒地看着中年男子,“要不是你逼得急,我本可以安排好时机,毫无破绽,更不会卷进来!”
“放心嘛。”中年男子掐灭烟头,“好莱坞的戏马上就要开了,你明天就飞过去拍戏,这边我来搞定。”
肖然捏紧拳头,却也只能听从男子的安排。
呼延灼月看着躺在病床上没了生息的尹志媛,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先是哽咽,最后蹲在地上小声呜咽。
宋格西替尹志媛盖上白布,示意工作人员将尸体推出去,蹲下来,将呼延灼月的头靠向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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