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是怎么回去的,我俩谁也不记得。我的最后记忆就是柳茵给我打了个电话,事后听柳茵说,在电话里我放肆的大笑,不住的对她说:“我找到我的兄弟了,我找到我最好的兄弟了。”语气朦胧,大着舌头,完全一副醉鬼的状态。

柳茵废了好大劲才从我嘴里问出来我的位置,跑过来把我和火哥架上了计程车,送回到我的住处。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头痛欲裂,这应该是我第一次没晨练五行拳,我甚至以为我找回火哥是在做梦,但是看着他在旁边吧嗒嘴,一副安睡如猪的模样,我心中还是充满无限的满足。忽然觉得基情四射有木有?

当年,我们都还年轻。在学校里翻天覆地,时隔五年,如今走上了社会,我们是否能在一次和所有兄弟们聚首,把这世界,闯一个惊天动地?

火哥醒过来的时候,我正面对柳茵责怪的眼神以及桌子上放着的早餐。我尴尬的对她说谢谢,柳茵却摇摇头轻声说:“以后别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我没回答她,我知道我们这种感情她是永远不会懂的。柳茵走了以后,我有千言万语想要问火哥,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还是问了问火哥,怎么会来北京给人看风水?

火哥砸吧着嘴才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我。原来五年前我决定和师父南老三上山修道,他事后磨了磨北老四,北老四是我师父的师弟,也是我的师叔,我师父学的是缚灵捉鬼,而北老四则是地师传承,他简单教了火哥一些东西,又给火哥留了两本书让他自行参悟。本身火哥也不是他的弟子,但是一路走来也算有几分因缘。

所以他教火哥那些东西虽然不能寻龙点穴、风水堪舆,但是给人家看看家宅还是没啥问题的。加之火哥脑袋灵活,那些书看下来已经对家宅风水有了一定自己的见解。

然后寻思着给人家看看风水,也算混口饭吃。

说完以后,火哥又很奇怪的反问我到底是怎么找到他的?

我看着他大嚼大咽的模样,把朱家强的整个事情说了出来,当我说到“催运符”的时候,火哥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包子。

“催运符?不可能,老子根本不会画符,哪来的催运符?”

我仔细想了一下,也觉得奇怪。皱起眉头问道:“你确定你不会画符?难道是有什么人和朱家强有过儿,特地破坏了朱家的风水局?”

火哥沉吟了一下,笑了笑道:“那应该就是了,听说他是个卖咸鱼的,老子仁至义尽,但是有人坑他就不怪老子了。”

我看着火哥,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他笑容里似乎有几分明悟,又有几分勉强,以前火哥忽悠我那是一来一来的,但是和他厮混了好多年,经历了那么多事,在加上我山上这五年,我也不是当年粗心的二愣子了。

我定定看着火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火哥白了我一眼:“老子想你妹啊,人家坏他家宅和我有啥关系?死不死谁儿子?”

我一琢磨,这倒也是。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一天是周日,我放假。火哥要回住处拿东西,我就陪他同去,火哥起初不让,但是拗不过我。到了火哥住处我当真是眼圈发红。

这地方是一处地下室,又脏又乱又破,火哥住在地下室最里面的屋子,整个房间阴潮阴潮的,我看见火哥的破手机上面,还有个易拉罐剪开做的简易收讯号的东西。火哥所有衣服都堆在旁边一个挂绳上搭着,乱七八糟的。屋子里唯一的一个破烂柜子里不知道装的啥。

火哥砸砸嘴儿没说话,把柜子打开。我只感觉一种酸涩冲上鼻腔。柜子里的东西码的整整齐齐的,都是我在三海上学时候,没带走的那些。我的那些被褥,那些衣服,还有用纸盒收纳好的零碎的小物件。我的画笔、画板、柜子最里面订着我们的合照。

照片上有我、火哥、郜长治、麻雀、蒲松力、黑背。火哥笑的很贱,我笑的很二,郜长治傻呵呵的憨、麻雀咧着大嘴,黑背嘴里吃着东西,就连平时冷到骨子里的校草蒲松力,嘴角都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而在柜子的侧面,挂着一条围巾。那是我这辈子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是火哥送给我的。我几乎颤抖着用手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一件又一件,每件都能让我想起那些回忆。

我真想回头给火哥一拳,骂他一句:“傻……!”

自己的东西都没地方放,留着我这些破烂干什么?火哥看我的样子,没心没肺的嘿嘿笑。一副“你爱咋地咋地”的死德性。

最后,火哥从柜子最底下的一个盒子里取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这里面是五十万,当年你跟南老三上山所有东西都没带走。这银行卡我就替你收着了。”

当年我们经历了不少事,也帮过别人,同时还有一些机缘巧合,所以我卡里正经有一笔不菲的存款。不过那时候我一心向道,跟着师父上了山,这些身外之物都没有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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