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到底要找什么啊?城里的药铺都要被你跑完了,再这样下去,咱们还怎么找真凶?”这样娇气又碎叨的,当然是岳澄。
只是韩青溪和萧焕都没顾得上安抚他的情绪,站在门上挂着“回春坊”牌匾的铺子前占了好一阵,相互对视一眼,才举步进去。
“请问有大夫在吗?”韩青溪文化十分客气。
回春坊的名字取得很大口气,但生意却并不怎么样,整个门堂里一个人都没有,伙计在柜台后头百无聊赖地玩算盘,边上坐着一个中年人,聚精会神地抄什么东西。
见终于有人来,那中年人殷勤地站起身来,“我就是。请问哪位要诊治?”
“劳驾,您看看这上面有什么药。”萧焕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个油纸包,又从里面取出一片皱巴巴的破布,递到大夫面前。韩青溪则顺势往桌上拍了一块碎银子。
那大夫一见这阵仗,浑身一凛,连忙接过破布,小心翼翼地嗅了嗅,一张经了风霜的脸便皱得厉害。后来他都蘸了布送进口中尝了尝,整个人一个哆嗦,要不是萧焕扶的快,就已经倒在地上了。于是大夫惊道:“好厉害的迷药!”
“您可知道这药是怎么配的?”其实萧焕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果然,那大夫摇头,“见所未见,更莫说这方子了。”
这是他们跑的最后一家药铺,却仍旧没人能说出这迷药的来历。萧焕和韩青溪都心里一沉,草草告辞。
岳澄实在是憋不住了,“师兄师姐,咱们不去查凶手,在这里看什么破布片啊!”
“这就是在那艘船上找到的物证,若是能验出药性,大约能查到凶手。”韩青溪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岳澄却是不以为然,“这是沈望舒给的吧?师兄,你连他的话也信,他凭什么帮我们啊?”
萧焕握剑的手一紧,却是什么都没说,只管大步往前走。
“秋山,咱们现在去哪儿?”韩青溪有个大致的想法,只是出门在外,她习惯问一问萧焕的意见。
“找叶无咎。”萧焕淡淡地说着,“原本咱们就想着找他的,若不是出了这些意外,应该已经问出这药是谁配的了。”
话还没说完,萧焕只觉得眼前一花,面前就多了一个人,原来是岳澄使出自己的浑身力气抢到他面前,双手一张,摆出拦人的架势,“师兄,你不觉得这是沈望舒故意引我们过去的吗?那个巫洪涛和咱们……落在他手上便是没有活路的!”
“你住口!”萧焕额上青筋一跳,似乎是忍无可忍,“若不是小舒,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儿说他的坏话?”
岳澄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那一晚,巫洪涛与苏闻是铁了心要对他们下杀手,再加上一个叶无咎,有没有沈望舒出手其实他们都很难脱身。沈望舒也的确是动手了,却挑的最为薄弱的岳澄,处处留情,只是为了抓破他肩头的衣裳露出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胎记。
也不知怎的,巫洪涛与苏闻见到那个胎记都硬生生地住了手,满面震惊地看着他们二人。
但也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萧焕与韩青溪得了喘息之机,拉着岳澄退出好几步。
原本巫、苏二人要追,沈望舒却开口帮忙求情了,“请二位稍带片刻,弟子有一言……”
“沈望舒,你竟然要为杀父仇人求情?”巫洪涛怒急,险些连他一起打死。
“弟子不敢。”沈望舒倒是从容淡定,“只是此三人来潇湘,原本是受人之托。泰兴镖局镖银被劫,门下弟子走失,便求助与松风剑派,希望讨一个公道。泰兴镖局家底浅薄,是赔不起这笔损失的,二位何不大发慈悲,让他们三人查完此事再行发落呢?”
苏闻脸色一变,狠狠地剜了沈望舒一眼。
巫洪涛也冷笑,“泰兴镖局失镖与我何干?要怪,就怪他们自己所托非人。”
“师父,那吕益素日对我们明月山庄也十分恭敬……”
“既如此,他为何舍近求远?”苏闻一口回绝,甚至不让沈望舒把话说完。
萧焕的性子强,生平就不会与人低头。韩青溪却比他圆融多了,能得一线生机才能向师门求援,不管沈望舒为什么帮他们,都要抓住机会,“巫寨主、苏庄主,松风剑派得罪过二位,晚辈不敢争辩。只是我们三人也的确是奉命出门,如今使命未成,但也该与苦主有个交代的。若是二位今日不愿高抬贵手,那也请与泰兴镖局知会一声,并非是松风剑派言而无信,而是我三人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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