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曲竹将所有物品照原样放还了回去,包括那份“保险协议书”,他也将之重新塞回了底板夹层中。
现在知晓的线索虽然已经能证实他的猜想,但要做为证据给外面那女人定罪,还有所欠妥,因而在收拾整理好一切后,曲竹是调整了下表情,装作很挫败的样子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怎么样,顾问先生,请问你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吗?”看见曲竹出来,女人眉毛一挑,语气极其得瑟的问道。
“抱歉女士,看来我先前是错怪你了。”
“呵,就这判断水平还能当什么犯罪咨询顾问,现在安管系统录人的标准真是越来越松弛了,啧啧啧。”
曲竹没有再打理她,只是冲旁边季川偏了偏脑袋:“走吧季警官,咱就别打扰这位女士休息了。”
“嗯。”季川点了点头,跟在曲竹身后走出了屋子。
“慢走不送!”
女人吼了一嗓子,然后二人便听见身后传来了重重的关门声。
“你真什么都没搜到?”季川边走边低声询问道。
“怎么可能。”曲竹笑了笑,“我在她衣柜夹层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份保险协议书,保的意外险,投保对象就是本案的失踪者。”
“我去!这妥妥的杀人动机啊!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说了也没用,动机不是证据,只能证明她的确存在杀人的可能性。”
“那就这样把她给放跑了?不是我说,那女人的反应感觉有很大问题,当怀疑的矛头指向她时,她的言行就完全变了,我觉得她根本不像是个急着找人的受害者家眷,反而像是个不想沾染上任何嫌疑的策划者。”
“你的感觉很正确。”曲竹走进电梯,“她的确是一个策划者,你还记得我们刚进屋那会儿她自言自语说的话吗,其目的很明显是在诱导我们的侦察方向。”
“她想让我们从事故角度来调查?”
“准确点说,是车祸角度。那份保险协议书里的内容我大致看了下,其中有一条赔付条款是专门申明了投保对象意外死亡时面部必须要达到能辨认身份的程度,所以无论是‘放火把人烧死’还是‘将其从高台上推下去摔死’都很可能无法满足这一条件,如此来看,伪装成车祸来骗保概率就很大了,这种方法能轻松把人弄死,同时还能在很大程度上保证被撞者面部的完整性。”
“你怎么会这么熟练……”
“这不都是些显而易见的小常识嘛。”曲竹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总而言之,那女人应该在事先和另外一人串通好了,由她去报警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而另外一人则定点蹲守等失踪人过来开车将其撞死,只要附近路段没有监控和行人,肇事者与失踪者本人之间又没什么联系,那么安管局想查出肇事者究竟是谁就会变得相当困难,而那时候由于唯一有动机的作案人当时正在安管局报案,所以这起事故将被定义为‘交通意外’,也就完美吻合了赔付金的领取条件。”
“我去,真是好算计。”
“然而他们的目标却被别人半道截胡了。”曲竹走出电梯,“还记得我在车里面给你提到过的清斋苑吗?刚才张毅查监控给我发照片了,现在能确定就是他们干的。”
“既然如此那女人刚才为什么还会诱导我们朝‘车祸’的方向调查?难道她现在还不知道事情并没有按照她预定的计划发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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