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一杯青花瓷盏砸碎在地上,一滩的茶叶水迹。
钟子期原先瞧着顾谦这么快就整理好了账簿,欣喜着果然老师看人眼光独到,待顾谦让他直接看最后的金额数字,他的脸色瞬间涨红,气得要升天了。
这笔银钱数目可比那严刑拷打后从户吏官口中问出的数字还要多,简直可以买下整个沧澜县地了。
“太可恨了!朱逢春,这是要我的命啊!”钟子期咬牙切齿的说道。
“钟师兄,这么一大笔款项光靠朱大人可吃不下!”顾谦适时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嘶~我得写信到上京!”钟子期被顾谦一点醒,他就想到了朱逢春背后的阉党,恐怕还有那贵人参了一手。
“唉,只是还查不到这笔巨银的下落,难道朱逢春将它运出沧澜县了!”钟子期烦扰得说道。
“钟师兄,这笔银子一定还在沧澜县地界内,要运输这笔巨银得用多少箱子和人力,目标太过显眼,很容易就被人发现。
我估计那朱大人应该分批运输,这县地内肯定有据点所在。眼下要查这笔银子去向,还是得从那三个户史官着手。”顾谦说道。
“可是已经严刑逼供了,他们一直坦言不知道脏银下落。”钟子期无奈道。
“钟师兄,你说如果是你,经手作假这么大一笔银子,会不防着一手保命吗!”顾谦说道。
“你的意思是那三个户吏官里有人存留了证据,可是他们不招啊!”钟子期说道。
“他们当然不会招供,这可是他们的保命符啊,所以我建议从两方面下手,一,搜查他们住所,看有没有暗格或奇怪的书籍文字,二,调查这几人有何亲属好友,并派人盯梢他们的一举一动。或者我们还可以来一招离间计!”顾谦淡然笑着说道。
“怎么说?”钟子期眼睛一亮,心内感叹这顾谦当真是奇才,难怪林青山如此看重。
顾谦对钟子期附耳轻声轻语说起离间计的实施。
“好!就依你所言。”钟子期高兴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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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钟子期派人按着顾谦所说的去收集户吏官的亲属好友信息。
待一日后,顾谦手里收到了好几份人员信息,以及他们一天的行踪轨迹。
在钟子期的办公房里,顾谦手中拿着一张纸,仔细瞧着一个人的事迹。
“如何,这人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吗?”钟子期见着顾谦一直盯着纸张不动,便问道。
“我选定了合适的第一颗棋子,可以落子了。”顾谦意味深长的对钟子期说道,便把这张纸递给了他。
钟子期接过一看,疑惑说道:“常盛,是其中一个户吏官常州的堂兄,辰时至午时在运来赌坊,午时三刻在杏林酒楼吃食,未时后去了彩云妓坊,他这一日过得倒挺有声色的!”
“钟师兄,这人财色皆通,找人搭个托,作个把柄出来,设计控制他来行事。”顾谦说道。
“你想利用他作突破口!”钟子期隐约明白了顾谦的目的为何。
第三日,也就是林青山给顾谦限定一周的最后一天,可惜顾谦无法归期回去了,为此,顾谦同钟子期一道书写了封信说明了情况,寄了出去。
一切计划实施开来,运来赌坊里,常盛照常玩起了牌九,他倒是运道不错,连着赢了好几把,这手头上的银钱就多了一倍。
常盛胃口便大了起来,赌徒心性一起,再加上钟子期安排的托子适时出千,没一会儿,常盛就开始输钱了,这越输他就越不甘心收手,就想着再来一把翻了本就歇手。
可是他不知道就是有人等着他跳进坑里,荷官说道:“常盛,你可没银子了。”
果然,他已经两手空空了,此时他的面容扭曲通红,眼球中出现红血丝,气喘如牛。
“不可能!我的银子啊!再来!我要再来!”常盛头脑发昏,吼道。
围观人群里有人说道:“没钱了就滚蛋,别占着位置了!”说着,就用力把他挤了出去。
常盛气极,他不甘心啊,便来到赌坊里的典当柜前,说道:“我要借贷!”
那柜员冷漠的说道:“五十两起步,利息每日五十文,一月后借金利息全部归还,否则后果自负。”
常盛在一借贷纸上签下了自个的名字,又按下了手指印,就拿着五十两又投进了赌博里。
可惜没有时来运转,眼瞧着五十两银子都输光了,常盛整个人激灵的抖动起来,面色惨白,脑袋空空,嘭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常盛想着完了,他要从哪里去筹五十两还钱啊,要是还不上,他的命可不保啊!
那赌坊当家的警告道:“你若敢跑路,到时候腿给你打断了,舌头给你拔了,让你乞讨还钱!”
常盛吓的浑浑噩噩地跑出了赌坊,就这么去了他相好那里。
彩云妓坊中,一间妓子房里,李秀娟接待了一个特殊的人,此人留下了十两银子,说了若是她办好了差事,便还了她良籍。
于是,李秀娟心动了,她已过二十,眼角已有了皱纹,日常接待的都是年老的丑男人,她得为往后打算了。
当常盛推开她的房门的时候,李秀娟眼里闪过异样,可惜常盛今儿没有心思关注,他现在吓得魂都快没了。
“冤家,你这是怎么了,一副心神恍惚的模样?”李秀娟上前投入常盛的怀里,手指在他胸口挑逗画圈说道。
“秀娟,我的性命不保了!”常盛悲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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