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紫雷在云间翻滚,是即将降下暴雨的征兆。

极简森冷的别墅前,一个人跪在一地落叶上。她的右腿被打折,手里紧紧攥着一只手机,仅剩的一只眼睛里流露出哀求。

站在她面前的青年无动于衷。

“请你回去吧,秦小姐,靖哥不会见你的。”

秦墨浑身颤抖。

她被单雅娴关了三个月,受尽一切羞辱,好不容易偷到她贿赂高层的罪证,却发现投路无门。没有人愿意帮她扳倒单雅娴。

这三个月,单雅娴以羞辱她为乐。

她说秦墨喜欢乱跑,打断了她一条腿她说秦墨眼睛乱瞟,戳瞎了她一只眼。

秦墨曾经的未婚夫吕景明就在旁边看着,教他的儿子“贱人”这个字怎么写,然后指着秦墨说,“那就是贱人”。

每天,他们一家三口坐在餐桌上吃饭。秦墨被拴在地下室,吃前三天剩下的猪食。偶尔单雅娴会领着客人来,一起羞辱她、折磨她,甚至录下,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给秦墨看。

单雅娴还将秦墨的父亲秦致文临死前的录音放给她听,将做过的事情血淋淋地剖开,乐此不疲。

换成其他人早就崩溃了,可是秦墨忍了下来,今天她终于趁他们出门旅游,在书房的电脑里找到单雅娴的电子账本。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逃出来,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没有人愿意帮她,一个是如日中天的雅音女总裁,一个是落魄凄惨的过去式大小姐,明眼人都知道应该帮谁。

秦墨将通讯记录上的电话都打了一遍,那些过去说她皮肤有多滑、身体有多美的男人全都拒绝了她。

最后,秦墨想到了陆靖寒。

如非不得已,她绝不会向陆靖寒求助。

“求求你,我只是想见靖爷一面,十分,不,给我一分钟就好,一分钟就好!”

秦墨的声音沙哑,单雅娴没有丧心病狂到灌她喝硫酸,却用高跟鞋踩她的喉咙,因为她讨厌“大小姐这把黄鹂般好听的嗓子”。

青年面无表情看着她。

最终他还是起了恻隐之心,却在进别墅不到三十秒后出来,面色刚硬如铁。

“对不起,秦小姐。”

他给秦墨宣判了死刑。

近乎绝望之际,别墅大门被推开,黑色人影卷起秦墨脚边的落叶,往劳斯莱斯走去。

秦墨拼命扑上去抓住他的脚,如救命稻草。

“靖爷,求求你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求求你……”

秦墨抬起头,仰望男人。

男人一袭黑色风衣,双手慵懒地插入口袋,凌厉的轮廓和分明的线条在仰望下充满迫人的气势,一双黑夜般的眼冷漠地盯着她。

秦墨几乎想放手,可她想到死不瞑目的父亲,咬紧牙抱得更紧。

“秦大小姐。”

他语带嘲弄,熟悉的调子讥笑秦墨的一切。

“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你用什么来换?是一只眼睛,还是一条腿?”

高大的阴影逼近,笼罩住秦墨,逼仄得令她喘不过气。

陆靖寒轻蔑地低笑一声,“是秦大小姐说不再需要我,用完就扔向来是你的风格,不是么?如今要我帮忙又找上门来,我陆靖寒虽说是下三滥,可也不是你能当玩物的人。”

“不、不是的……”

她的辩解无比苍白。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找过很多人了?呵,想不到我居然是你名单上的最后一个。看在我们睡过的份上,给你一个忠告,下一次爬男人的床,一定要等到对方厌烦你再离开,千万别自以为是地甩开别人毕竟你没资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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