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无双下山后,天色已经微微亮了,不少村民扛着锄头往田里而去,看到她的时候皆是指指点点。

又走了一会,赵无双远远便看到三叔家围了不少人,争吵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

“她……她再怎么样也是你的母亲,如今她不幸去世,你们身为子女却连一文钱都不肯出,你们……你们还是人吗?”

“爹,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有才虽然不是娘亲生的,但我们一家都很敬重娘的,只是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确实没钱,连两餐都没着落呢,再说了,您也不是只有有才一个儿子啊。”

“大嫂,你这说话什么意思,你家没钱,难道我家就有钱了吗?你怂恿爹来找我们要钱,你安的什么黑心。”

“我什么时候怂恿了,老三媳妇,你要泼脏水可别泼到我们头上。”

“呸,爹的儿子只有他跟有元,你还说你指的不是有元。我可告诉你,你家的地分得最多,娘的棺材钱必须由你来出。”

“我说姓涂的,你是存心要跟我吵架是吗?对,我家是多分了一些地,可你家呢,你家分的房子难道不是最多的?按你这么说,娘的棺材钱是不是得由你来出?要是你不愿意出,那也行,你空一个屋子,权当给娘当坟墓得了。”

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打了起来,赵无双眸光霎时间冷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

她不在乎大伯跟三叔一家怎么吵闹,她只在乎爷爷。

果然,爷爷气得直捂胸口,栽倒在地。

“爷爷。”赵无双扶起他,掐着他的人中。

“赵无双,你回来得正好,你来评评理,分家的时候,我家除了房子多一些,还有什么?论地,我们比不过老大家,论钱,我们比不过你,大妮身体不好,基本靠药提命,谁不知道这年头药材贵得要命,我们家早揭不开锅了,要是有钱,我们难道连一点棺材钱都舍不得出吗?”涂氏一开口便叽里呱啦,连珠炮似的炮轰。

三叔也抱怨道,“爹,我们就那点田地,自己都养活不了,您要是真想让我们出棺材钱那也可以,只要您把大哥家的田地送给我们,我们砸锅卖铁也会把棺材钱凑到。”

宫氏怒呸,“昨儿个我还看到你们买了二两猪肉吃,今天就在这里搏可怜,你们要是把房子让出来给我们,我们一样砸锅卖铁的凑棺材钱。”

“谁看到我们买二两猪肉了?谁看到啦?要是有谁看到都给老娘站出来,看老娘不撕了他,嘴碎的贱人,光会无中生有。”

“呵,我看到了,有才也看到了。赵有才,你告诉大家,他们是不是去镇上买了二两猪肉腌着吃。”

赵有才本就缩在草剁后,此时听到宫氏叫他,不禁往草剁钻去,继续当起他的缩头乌龟。

宫氏气得跳脚。

涂氏鄙夷冷笑,“瞧吧,你这谎话编的,连大哥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了。让我来告诉大家吧,宫氏嘴里哭着没钱,昨天还偷偷拿了五百文钱给他儿子,让他儿子出去躲避赌债。娘的棺材钱最多也就一百文钱就够了,可她们家吧,偏偏不肯掏钱。爹,无双,你们可别被他们骗了,我敢保证只要去搜他们家,他们家肯定还藏着几十文私房钱的。”

“搜房是吧,那就一起搜吧,我就不相信,你家没藏点私房钱。”

“……”

两家吵着吵着再次掐架起来。

宫氏力气比较大,占了上风,一边揪着涂氏的头发,一边用嘴咬她,浑然不顾妯娌之情。

老三赵有元一看自己的媳妇被打,登时上火,上来对着宫氏就是一顿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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