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常千玉回到家陈父陈母已经把这事翻篇儿不谈了。常千玉问陈母身上的伤,陈母也只简单的说了一下下午的事。
和儿媳妇说自己和人家干仗,陈母还没那么心大觉得干赢了自己多光荣。就这样一个不好多问一个避着不想多说也就这样过去了。脸上那几道子不算啥,乡下人几个身上没疤的,当真了才会被人笑话。
陈父等了好几天才浇上地,天也一天天的暖和起来,中午太阳照着人开始热的发汗。等到大蒜浇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家的地水耗得差不多了。只是之前的时候一些没清干净的草得再拔一遍。
地里今年不知道为什么长满了雀麦,这玩意和麦子很像,但是茎杆很细,也不长麦子,生长力倒是很旺盛,今年要是一颗没拔干净明年的时候得长一片。也不是他们一家长,很多家的都有,这会儿地里不少人都是在清这个草。
“大大,喝点水吧。”常千玉到地头拿了一壶水过来递给陈父,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她已经好几年没像现在这样干过农活了。她爹娘大哥都知道她是上大学的苗子没人会多支使她,地里也是最多播种收割的时候搭把手,其他时间都做家务。
“咱家的麦子今年长得高啊。”陈父喝了一口水。
常千玉四处看了看,确实,他们家的麦子就是比别家的高一些,不知道是不是今年浇地晚的原因。
“这要是没风还行,要是刮起风了麦子得倒一片。”高的麦子容易被风刮倒,歪了的麦穗长得不好,收的时候也不好收,这就比人家矮的减产不少。
“大大,别想那么多了,到时候不行咱们就早收几天。”
陈父把水壶放在畦埂上,弯下腰接着干。这活快,几亩地他和庭义家的两个人用不了一天就能干完。中午他们凑活着在田头吃一顿,不到半下午就能好。
“千玉!他大大!先别忙活了,快来吃饭!”
陈母做好了饭就带着小准一起送来了,陈父嘱咐一声和常千玉一起停下手里的活儿往地头去。
“快来吃,今天是集,我带着小准去赶集了,买了肉,今天炒的肉,香着呢快来尝尝!”陈母把小准放到一边,看小准跑去常千玉那抱住她的大腿也不管,只笑着从柳条编的篮子里拿出菜碗和馒头,篮子里还有三双筷子和一个小勺子。
他们都不在家吃,就自己和小准吃着也不香,陈母索性就带着饭都在这吃吧!
陈母的到来好像是一个信号,很快别家的送饭的陆陆续续的都来了。地里干活的人都凑到地头来。
地头那里一边是地,另一边就是一条长沟,沟坡那里不能种粮食,大家都在自己那里种上一两棵树,树长大了还能卖钱呢!这会儿大家都聚在自家树下吃饭。
“妈妈,你吃!”小准用勺子在自己的碗里挖了一勺的鸡蛋羹,笨拙的伸着沾满饭渣的小手往常千玉嘴边送,小胖手为了保持平衡还颤巍巍地发着抖。
小准的眼里含着期待,一双眼睛亮的发光。常千玉不忍拒绝,张嘴一口吃下去,嘴里还发出“啊呜”声逗小准。小准“咯咯”笑着趴在常千玉怀里。
陈父陈母看着满怀欣慰,这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小准喜欢粘着庭义媳妇,庭义媳妇才能更喜欢小准,时间长了,谁还记得是不是亲的!
这边吃的其乐融融的,可另一边却看得冒火。
赵红菊一双眼睛喷火的看着常千玉,生气的戳了一筷子的菜使劲送到嘴里,一口菜被咬的稀巴烂还在死命地嚼着,牙齿咬的“咯噔咯噔”的响。
狐狸精!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笑得淫/荡样儿!贱胚子!庭义哥怎么就看上了她!
“俺也不是那小心眼的人,就是他们做的太不是人了!哪有这样欺负人的,都打到到人家家里去了,要你们你们也受不了是吧?”旁边四军媳妇的话隐隐绰绰的传来,都是那个常千玉惹的祸,她可听说了,就是常千玉说的要羊奶英山婶子才去的陈四军家!
想到陈母对常千玉的态度心里又一阵烦躁。
赵红菊碗一放筷子一扔直接起身离开。
“干啥呢!别把碗扔坏了!”赵二婶子心疼的看着被扔到地上的碗,抬头看见赵红菊一脚泥的踩在垫在地上的草席子上,又喊起来,“你脚!脚!看你把席子踩的,刚洗干净的!死妮子!你干啥去?快吃饭,吃完饭还得干活儿呢!”
赵红菊任凭赵二婶子在后面喊头也不回地往南边走。
赵红菊还算有点脑子,她没有直接去找常千玉的不痛快,而是转身去了四军媳妇那里。陈四军家的地离常千玉他们不远,中间也就是隔了两三家。
平常的时候见了面儿还会打个招呼,说两句话,现在两家吵了架,四军媳妇正看陈英山他们不顺眼。拉着旁边两家媳妇,也不管人家还要吃饭,和人家说个没完。
那两家媳妇刚嫁来没多长时间,面皮薄,想走又不好意思提,只能干巴巴地应和着。
“都说俺们家仓子不行,以后没出息,看看现在,这有出息的啊一个月撑死了就那些钱!俺们没出息的倒是挣大钱了!”
这也是四军媳妇介意的一个事儿,满仓和庭义差不多大,小时候村里都说满仓没听庭义聪明,等上了学了老师也夸陈庭义,到陈满仓就是一阵摇头。咋个意思啊?还不是嫌弃他们家满仓啊!
四军媳妇虽然和陈母差着一辈儿,但是两个人年纪相仿,加上娘家离得近,从小比到大,心里一直暗戳戳地别着劲儿呢。
从娘家爹妈到自己,再到嫁的男人,现在就是儿子、孙子的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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