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佩宁看看手中的金钗,雕花很精美,不是夭芐能得的物事,一定是霍公公给她的。霍公公在宫里呆了大半辈子了,运气一直不好,就没伺候过得宠的妃子,他如今年纪大了,愈发不讨喜,能得个金钗的赏赐非常不易,不留着做出宫后的养老钱,而是给了夭芐。

夭芐就拿来换一块柿饼。

曲佩宁看许陈氏和许怜正聊着,就拿着这支金钗去敲夭芐的房门,房门被拉开一道小缝,夭芐在房里眯着眼睛看她不肯开门,仿佛怕曲佩宁冲进去抢她东西似的。

她怕曲佩宁抢她那块柿饼。

曲佩宁暗叹一声,将金钗递给夭芐:“你知道这金钗的价值吗,只拿来换一块柿饼。”

夭芐不语,也不接金钗。

“拿回去吧,也不要回柿饼,”曲佩宁道。

夭芐犹豫的伸出手,看曲佩宁没有动作,飞快的拿过金钗,将门猛地关上了。

曲佩宁无奈的摇摇头,走了回去。

夭芐关上房门,就将金钗随手一扔,扑到床上,把藏在枕头下的柿饼拿出来左右看了看才放心,她捏着这块柿饼,用力的闻柿饼的甜香味,馋的直咽口水,却连上面的糖霜都舍不得舔一下。她知道,她不是许怜,她就只有这一块柿饼,吃了,就没了。

夭芐缩在床边角落的最阴暗处,捏着那块柿饼用力的闻,她吸气的声音越来越奇怪,已然成了抽噎声音。

“娘亲...娘...”夭芐攥着那块柿饼,埋头在双膝间哭泣:“娘...文表哥...燕儿好痛...”

曲佩宁抽了个空,在屋内无他人时,在许怜精神不错的时候将那本拓本给她让她收起来,许怜不多问,想了会该藏的地方,而后翻出首饰盒,拉出装耳坠的小抽屉将首饰倒出来折腾了几下,在小抽屉底部腾出了个暗格出来,曲佩宁有些意外。这首饰盒子她很眼熟了,偶尔她拿些什么精巧东西来给许怜,许怜都往里放,里面已经被各种耳坠珍珠装的很满,但她还从来不知道这首饰盒底部还有机关。

看许怜将册子卷了卷放进去,又将首饰放进抽屉里,掩藏的非常好,哪怕是贴身照顾她的子芩和天冬都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曲佩宁奇怪:“这是什么机关,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哪算得上机关啊,”许怜偷笑:“这盒子是娘亲特意找人给我打造的,原本是预备着我嫁人后夫家要是对我不好,给我藏私房钱用的。我娘也有这么一个梳妆盒子,是祖母托人给她打的,她就有样学样,也托人给我打了这么个盒子,不过祖母肯定想不到,那盒子里的暗格,根本装不下我娘的私房钱啊。”

曲佩宁也想起来许陈氏说的那五百两庄票,那约莫就是许陈氏的私房钱了,一个妇人有这些私房钱的确已经非常不少。

“那这里放了我的东西,你的私房放在哪?”曲佩宁调笑。

许怜晃晃首饰盒子,里面的首饰铛铛直响:“这些不都是我的私房钱吗,比我娘的肯定只多不少了。”

倒也是,许陈氏这次来不止带了自己做的糕点,还带了许多贵重首饰,她知道自己女儿许怜在宫中不受宠,皇上不给赏赐好东西,就留了好多首饰给她带来,哪想到曲佩宁给许怜的各样首饰已经把她的首饰盒子塞的满满当当。许陈氏的那五百两庄票 曲佩宁没收下,她就给了许怜留着,如果盘算起来,许怜也算有个小金库了。

且不说没他人知道拓本存在,就算知道也必定会认为这么重要的东西曲佩宁会贴身收着,不会想到体弱的许怜身上去,拓本藏在许怜这里是非常安全的。

后半日曲佩宁又去了趟妤合宫,她打算问问皇后百龟甲,灵芝草这类东西,她的府里也有些上好的补药,但还是比不上百龟甲这类滋补圣品。

洛子暄正在妤合宫里背文章给皇后听,瞥见曲佩宁进来,目不斜视,站的笔直的继续背,曲佩宁也不打扰他们母子,坐在一旁静等。

一篇晦涩难懂的文章洛子暄背了好一会,毫不停顿,曲佩宁武行文不行,听得似懂非懂,昏昏欲睡,直到洛子暄背完了,她才强打精神坐直了身体。

洛子暄背完一篇文章,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听着皇后夸奖,圆圆的面上还做严肃状,真是可爱的惹人发笑,皇后夸他几句又抱了抱他才舍得放手,洛子暄便板着脸,很正经的朝曲佩宁一步步走过去,曲佩宁就也正经的坐好,认真的看着他。

“太傅,你看我背的怎么样,”洛子暄站着才和坐着的曲佩宁一般高,他努力的仰着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曲佩宁,等着曲佩宁的夸奖。

“殿下背的好极了,虽然我都听不太懂,但殿下一定不止背得好,肯定也理解其中意思了,真是厉害,”曲佩宁真心实意夸奖道。

然而洛子暄的小脸垮了下去。

“嗯...即使不理解其中意思,也比我厉害很多,我都不会背,”曲佩宁改口。

洛子暄撇撇嘴:“太傅,你教我的那套剑法我彻底记会了。”

说到剑法,曲佩宁立即就有许多话说了:“啊,殿下真是厉害,招式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洛子暄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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