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着原身的记忆,背着背篓,拿着镰刀,沐浴着西下太阳的余晖,慢吞吞地找到了这个世界的家。

这是土改的时候,村里的前任地主逃跑后留下来的。

看着断壁残垣,他还能隐约想象到这座青砖灰瓦的大房子,是如顶的辉煌。

可是现在就是一堆破砖烂瓦,绝大部分的房屋都已经被砸的,拆的,偷的,拿的破破烂烂的,只有路逍遥住的这间屋子还算能入眼。

至少不漏雨,推开吱呀吱呀摇摇欲坠的木门后,他看到一张简易的木板床,就是薄薄的一块板子,寒酸的很。

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箱子上的漆已经掉落的差不多了。一个长方形的小桌子搁在床前,还有一个圆圆小小的瓦缸在床下。

穷,到处透露着一股穷气。

路逍遥心沉沉的,伸第三下手要去推自己的金丝框眼镜时,发现什么也没有。

“唉……”

他转而用手拿下肩膀上的背篓,从背篓里拿出了三颗板栗,坐在床沿上,将这三颗板栗从左手转到右手,又从右手转到左手。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念着:“éphémère,éphémère,éphémère。”

不一会儿,路逍遥停下玩着板栗的双手,斜靠在墙上,思考着自己未来的路。

他对建国初期的历史了解的不多,上学的时候到是学过建国初级期先辈们勘探石油,铁矿等资源的故事。

就是知道这个年代,什么都缺,物质极度的匮乏。

尤其是石油资源非常的珍惜,珍惜到什么程度呢?

石油的珍贵程度,已经到了即使用一滴血也未必能换来一滴油的地步。

路逍遥思索了一番后,站了起来,在这个小小的,破破的房子里,转了一圏。

房间里真的是空空荡荡,最值钱就是瓦缸里的就是那宝贵的粮食了。

看到这粮食,他想起了原身不久前,还把自己的粮食补贴给那俩没良心的儿女,也就是现在才只有10斤粮食了。

路老头,这是因为自身的愧疚,一直纵容着自己的两个儿女,纵容了七八年,给自已纵容出了恶果。

去年,路老头灰溜溜的从儿子的砖瓦房里搬到了这个周围没有人烟的地主的破烂房子里住着。

“你打仗到是猛的,教育起儿女,糊涂啊!”

路逍遥觉得这路老头做事没有章法,觉得路老头很多事情处理的都不对。

想到这,他愣住了,同时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又快速放下,恢复正常。

突然间,他看着这破烂的房子,也不嫌弃了。

做一个正常人的感觉,真不赖。

咕~咕~咕~

路逍遥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来,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路逍遥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不会做饭,路逍遥看着眼前的土灶头,淡定的模样终于有了大的变化,脸上露出了欲哭无泪的表情。

自打路逍遥诊断出来患了高功能自闭症后,家里人是一切以路逍遥为主,娇生惯养。

他即使去野外勘探地质,也是有助手操劳一切的。

所以路逍遥是一点也不会做饭,更不要说用土灶头了。

咕噜~咕噜~

肚子又叫了起来,路逍遥回房间拿了几个板栗,用菜刀剖成两半,先充充饥。

嚼着鲜嫩可口的生板栗,他回忆着原身路老头做饭的记忆。

按着记忆里路老头的样子,他快速学习模仿路老头是如何做饭的。

路逍遥二十一世纪超强的学习能力已经深深刻在了灵魂里。

不一会儿功夫,路逍遥生起了火,烧开了水,拿了一下把挂面,放了点青菜,煮起了面。

太素了,他想吃肉,可是找了一圈,一丁点儿肉沫都没有,放鸡蛋的篮子也是空空的,前不久被原身两个儿女给哄走了。

“系统,系统,系统。”

路逍遥在研究系统的时候,了解到系统里有一个系统商城,可以买卖像语言,食物等东西。

但是路逍遥怎么呼喊系统,系统还是一声地不吭。

“系统,你等着。”

路逍遥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

他慢条斯理地吃起这碗味道好不错的青菜面,心里着没想到我也是可以做饭的。

人呐还是要靠自己,才最有保障。

吃完饭后,路逍遥擦了擦身体,泡了热水脚后,就安安稳稳地躺在凉席上。

外面的月光,从窗户倾泻到了路逍遥干瘪的身体上,他还伸手摸了摸月光。

望着窗户外的浮影,听着昆虫此起彼伏的鸣叫声,路逍遥任由着自己的思绪填满整个脑海。

他想到这月光就是如同诗句里描写的那样“月明人静漏声稀。”

二十一世纪的他是永远因为不会明白月光为什么会让人产生多样而复杂的情绪。

带着新的希望,新的美好,路逍遥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床,路逍遥伸手在自己的床头柜上找自己的金丝框眼镜。

这是二十一世纪路逍遥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戴上自己最喜欢的金丝框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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