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回郑府院的话,此子有才不假,但他如此年幼,本官若让他过了府试,必然会骄纵如某人,让此子多磨砺两次,本官再让他过了童试。”
仆从带来了知府的原话,杨稹正坐在郑青身旁竖起耳朵听着呢。
知府口中的某人,不会是杨昭吧?杨稹秀眉一展,老脸一红。
仆从重复完知府的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杨稹,知府的原话是:你去回郑府院的话,此子有才不假,但他如此年幼,本官若让他过了府试,必然会骄纵如他那小先生,让此子多磨砺两次,本官再让他过了童试。
当着杨稹的面,仆从哪里敢原话重复。
原书中有提到江陵有才,但也未曾说他少时骄纵,所以连杨昭这种乖张又恃才傲物的性子的人都会对江陵很看重。
江陵虽有才却一直被压抑着性子,虽是出生江氏书香世家,到底家境自他祖父辈时已没落得与普通平民无异了,他本有几分自卑,长此以往江陵性情扭曲,变得狠戾起来。
到最后,这些越是能忍的人,心性越是残忍。
江陵不骄纵,但江陵有个很大的缺点,他听不得别人的否认与冤枉。
他记得书中写到最近书院里出了一桩事,与江陵有关,可能是太久了他又想不起来具体是何事了。
府试之后是院试,以往的院试在四月底,今年因为一些原因推迟至了五月初。
院试京中会来人,时下从太傅杨林修设开封书院至今,开封书院已仅次于京中之国子监,多少朝廷礼部会派两个礼部主事过来协同知府监考,选出今年的生员。
黄字小班府试过了五个,开封书院奖赏了杨稹一个月的月奉。
即十两银子。
杨稹拿出二两的花销给八个学生再备新的笔墨纸砚和新衣。
荒字小班的学生听了,多少会有点羡慕,私下里议论要是能在杨小先生班上念书就好了。
陈先生的荒字小班,府试只过了两个,陈先生这几日见了杨稹都是绕道走的。
杨稹倒不觉得有什么,但陈先生太要脸面了。
杨稹摇着扇子,薄唇微勾,掐指一算再过几日,这陈先生就会在他面前昂首挺胸的走。
院试成绩出来的时候正值端午。
杨稹一身淡色薄衫,腰间系上王庚安置的艾草香包,长发束了一半披了一半,他未至束发之年,长发不必完全绾起。
郑青今日再见杨稹,只觉得此人又多了几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脱俗。
真是个妙人,换一身衣衫,就会让人有另一番的感悟……
这样的人物难免让人驻足。
此时,陈先生见了杨稹也不再绕道走了,他上前来时,杨稹作为少年人先对他行礼。
陈先生端着一副和蔼的神色,笑了笑走了。
杨稹知道陈先生不是坏人也不是人精,他只是一个好面子的人。
这回荒字小班两个过府试的,院试全过了,倒是他黄字小班的府试过了五个,院试只过了两个。
杨稹早知道这个结果。
书中提过这次院试两个比杨稹大点的孩子过了。
杨稹拿着两副笔墨纸砚去他们的房间,此行是送他们。
书中这两人在院试过了后,一个去了玄字小班,一个去了黄字大班,由其他先生教导他们参加乡试。
“你们去了其他班,也切记不变应万变,及与人为善。”
杨稹将笔墨纸砚放下,转身就走,却被二人唤住了。
“先生,谁说我们要走的。”冯祈一惊,忙唤道。
葛栩之见状也忙道:“先生是在赶我们走吗?我们还想在先生教导下参加三年后的乡试呢。”
在一个月前,二人本是生离开之心的,也私下里商量,若他二人皆考过了院试就离开黄字小班,主要是他们真的和杨昭合不来,而且杨昭的年纪比他们还小丁一点,说不介意是假的。
可昨天今天,他们开始犹豫了,就在刚才,二人也决定再留下来。
杨稹一眯眸,显然是没有料到这二个大崽子会想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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