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管开心还是难过的时候,想去做的事情有很多都相同。

有的人喜欢取出一大笔古灵阁里面的金子找地方花掉,有的人喜欢找几个朋友来陪自己说话,有的人喜欢去翻倒巷最深的昏暗小酒馆里找几个姑娘;佩托还知道,只要你愿意多花些钱,就能找一个媚娃……

只不过这些,他都不喜欢。

他的方式是——把肚子里装满东西,没有什么比大吃一顿更能让他痛快。每年赛季结束的第二天他一定会来这里,这里早就有人为他提前准备好他爱吃的东西。

温暖的炉火,装潢考究的长桌,柔软的波斯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展到前厅。蓝耀石水晶吊灯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四周的墙壁上用朱红色的墙纸装饰,上面用金光粉印着大大小小的千纸鹤,可以看出这里的主人是个浪漫考究的人。

偌大的长桌上只坐了两个人,其他的位置都空着。

法式杂鱼汤,番茄香木炖牛腩,菠萝蜜汁烤鸡……

牛肉煸炒后,一定再要用小火炖一个小时,然后放入温度适宜的水,最后再放辅料,这样吃上去口感不会太软也不会太柴,烧出来的菜才是最正宗的法国菜。

佩托不太懂这些,他只负责吃,炖多长时间加多少水,他从来就无所谓;这里的主人经常说,可能把一根魔杖煮到锅里,他也能吃完。

现在他的心情已经没那么糟了,他把刚才在球场的事情也抛到了脑后。

他起身给自己加第四碗汤,对面的玛莲娜夫人一边打着手里的针织物,一边笑眯眯看着他。

玛莲娜夫人有一张圆圆的脸,笑起来的时候,整个脸就更圆了,她对每个人都是笑脸,这里的人也都觉得她是个很可爱的人。

她穿着一身裁剪十分合适的宽袍,肩膀,领口,袖口的尺寸拿捏的十分到位,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精神并且体面。最显眼的,还是袍子左边胸口上用银丝线勾勒的四个字母:S.P.E.W。

“玛莲娜夫人,你也吃点,我一个人吃不了。”佩托说。

“这都是会长特地给你一个人准备的,你就多吃点吧。”玛莲娜夫人用掺杂着法国腔调的英语笑着说道。

“我们俩都说里昂(法国地名)话吧。”佩托说着一口让她感觉十分亲切的法语。

玛莲娜夫人看上去明显很高兴,因为能和她用法语说话的人平时就不太多,她更觉得这个年轻人可爱了。

佩托终于感觉自己的肚皮塞不下了,他将盘子推到一边,伸手想去拿桌子上另一件半成品针织小样。

“放下。”玛莲娜夫人一把打掉了他的手,“上次你织的那几个帽子,会长看见了差一点笑死,也差一点气死。”

“我没事情做很无聊的。”佩托揉着手说道。除了吃饭,睡觉,训练,比赛。突然不做这些事,他真不知道还能去哪,还能去做些什么。

“要是你昨天过来就好了,昨天你的芙蓉大嫂子他们一家人看完了比赛留在这过的夜,你这个小布斯巴顿要是在他们一定很高兴。”玛莲娜夫人翻弄着手上的针线说。

佩托大声咳嗽了几下,说:“我大嫂子…这话要让会长听见了,她估计不愿意。我也只比罗丝和雨果大一点点。”

“不会的,她是个多随和的女人啊。”玛莲娜夫人眨着眼睛说。

佩托拿起刚才一直垫在盘子底下的《预言家日报》,打了个哈欠。他翻到第二版,就看见了大大的标题:魁地奇总决赛失利,佩托·德尚亲口说出霍格沃兹球员是饭桶。

下面还搭配着一张他们的队员退场时垂头丧气的照片。

“嗯…”佩托喝着冰镇南瓜汁,“这张照片把我拍的有点丑了。”佩托看着照片上的自己说。

“我从来不看报纸上胡说八道,他们就会挑拨是非,博人眼球。”玛莲娜夫人皱着眉头说。

佩托悻悻的笑了笑,他感觉点尴尬,他是有点对队员失望,但是不可能去说他们饭桶。

“今天还有谁在?”他转移了话题。

“还有几个年轻人在楼上工作。审核一些领养小精灵家庭的资质,还有写一些信件,让猫头鹰送去回访。”玛莲娜夫人抬头看着天花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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