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

白泰惶恐的睁大了眼睛,喝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捂住自己女儿的嘴,就看到那已经冲出去二十多米的马车,在白子月话语落下之际,瞬间掉头,向着两人驶来。

车轮转得飞快,冲到二人身前,仿佛要把他们撞翻在地。

二人的心漏跳一拍。

死死地盯着马车,白泰再次抓住了白子月的手,正要躲闪。

就看到距离二人一米之处,汗血宝马抬起马腿,嘶吼一声,喷了喷气,马蹄踩在地上,镶着金边的马车停下。

那车夫仿佛瞎子,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目不斜视,就像他的眼前只存在着路和马。

飒飒飒

四周寂静,落叶之声清晰可闻。

诡异

寂静

双方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中。

白泰按捺不住,把白子月往后拉去,正想说话,那马车之内,却传出来一个幽深的声音。

“白泰将军”

白子月父亲面色一凝,拜了拜拳,“下官见过摄政王,小女少不更事,还望王爷见谅。”

摄政王?

闻言,白子月抬头,看着硕大的黑色车架,眼中带着烈怒。又看了一眼弯腰拱手的父亲,虽不至于卑躬屈膝,却看到其眼中的凝重。

呵!

自己和父亲才是受害一方,竟还要和这不讲道理的王爷赔罪?

“冒犯王爷,其罪当诛!”

轿中,一个面如冠玉,双目冷寒的黑衣侍卫突然从轿中跳出,声音森寒。他抽出手中银光闪闪长剑,目光冰寒的盯着眼前二人。

白泰面色大变,正欲说话,白子月却抢先他一步。

“臣女白子月,白泰之女,正是刚才说王爷蛮横无礼之人。王爷当街撞翻我白府马车,难道不该赔礼吗?”

话语落下,在场众人俱都面色一变。

当朝摄政王权倾朝野,即便当今圣上,都让其三分。

众臣莫敢不从。

可现在,一个从边关回来的将军之女,一届白身,连个官衔都没有的平民少女,居然在此喧哗,质疑王爷,索要赔礼。

到底是谁给的胆子?

“大胆!”

黑衣侍卫双眸寒光大放,暴喝一声,顷刻间举起手中长剑,向着白子月斩来。

白泰双目欲裂,电光火石间,抽出腰间长刀。

可长刀刚被抽出一半,白子月的右手仿佛长了眼睛似的,往后一按,出鞘了的长刀瞬间被按了回去。

“王爷欲杀我,子月引颈受戮!”

白子月轻笑一声,乳白裙摆在风中飘扬,面紗轻扬,露出一双带着无所畏惧的秋水之眸。

她在赌。

前世,她虽然和摄政王交集不深,甚至连话语都没有说上几句,但是关于他的事情,她还是听过的。

她相信对方不会当街对一个将军之女行凶。

“子月!”

白泰面色大变,看着那刀锋落下,惊惧呐喊。

“停。”

突然的,轿中那道幽深的声音再次响起。与此同时,黑衣侍卫长剑落在白子月脖颈边,竟分毫不差。

只需要一寸,便可轻易夺走其性命。

白子月眸光熠熠生辉,黑衣侍卫双眸闪过一丝诧异,只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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