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羡羡不知她用意为何,只能敷衍道:“四处走走,带大哥熟悉了一下京城。”

郑令仪似乎理解一般点点头:“是该如此,但我这边有件事要与阮丫头说一说,我虽不是你母亲,但你如今住在我们萧府,有些规矩还是要知晓的。先前不说,是因为体谅阮家刚办过丧事,只想着阮丫头你心情不好,不要过多约束你。现在几个月过去,我们萧府的规矩还是要跟你说道说道。”

阮羡羡眉头一皱:“请二夫人直言。”

“我们萧府家规森严,一般来说是不允许随意接见男客的。无论是美月还是美蝉,一直以来都谨遵这条规矩。但我听说上次秋狩那日,是别家男客的马车来接的你,这如果传出去了,恐怕不太好听吧?”郑令仪拨拉着手上的镯子:“那个男客是什么身份,别是外头不三不四的人,倒毁了丫头你的名声。”

阮羡羡心中冷笑,郑令仪这是想拿捏她呢?这几日她安静,还真以为她是个软柿子了?就连这时候她也不忘揣测二皇子的身份,就怕他是身份尊贵的人得罪了不好吧?阮羡羡面上故作哀叹:“二夫人说的极是,只是那位公子是我朋友的朋友,那日不过是送我们去猎场的,我实在没想到这层,多亏了二夫人提点。”

郑令仪这才放下心来,她想也是,阮羡羡的身份能认识多厉害的人?恐怕是哪里的三教九流罢了!她这才向身旁的大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扬声道:“带上来!”

裙上有血污的画屏被两个家丁架了上来,阮羡羡心头一惊:“画屏!”

她怒对郑令仪:“二夫人若要责罚,直接找我便是,为何要为难我的丫鬟?”

郑令仪看着软趴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画屏,心里暗笑不断,面上却故作为难:“你说到底也不是我们萧家的人,我若动手惩罚你,就不合规矩了。但画屏可是萧府的丫鬟,主子做错了,她身为丫鬟代罚也是应该的。”

“即便如此,二夫人也该等我回府以后问清事情缘由再罚!”阮羡羡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郑令仪先前就想整治阮羡羡了,奈何一直抓不住她小辫子,现在逮着机会,她岂有放过的道理?于是道:“虽然不至于家规惩罚你,但是总该按着我们萧府规矩来办,阮丫头你便将女德抄上十遍,三天后给我吧。若不想抄,就让画屏再替你挨罚,左右不过是十个板子,这丫鬟贱命也不至于死了。”

她这话一出,才叫阮羡羡惊愤交加。这个二夫人到底脑子是怎么长的,自己在萧家作威作福便罢了,如今居然敢把手伸到她头上来?是她平时对萧美月和她太客气了是不是?她刚想出言反击,谁知门口便传来一声:“不准抄!”

萧朝宗面色阴沉的打帘进来,门后守着的丫鬟一脸苦相,如今萧朝宗是解元了,她们实在不敢拦。

“朝宗,你怎么敢闯伯母的院子?”郑令仪也是惊了一跳。

“阮姑娘的兄长刚刚进京,二伯母却要留她在家中抄书?传出去让阮家知道了,世人该如何笑话我们?有这个功夫,二伯母不如管管坊间为何流传伯母自个儿用龌龊手段逼死婢女的事吧。”

他说完,也丝毫不给郑令仪面子,拉着阮羡羡就走。还冷言呵斥:“阿良,带画屏走。”

阿良连忙抱起地上昏迷不醒的画屏,紧跟在萧朝宗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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