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带伤坚持办差的拼命精神,让左街使的飞骑们非常感动。
人家是宰相的儿子,含着金匙出生,都这么努力,我们这些扑街,还有什么理由懈怠?
每天,飞骑们都会给柴令武、赵节、尉迟宝琳三家送去一份传票。
三家人自然没人理会,笑呵呵地在送达通知签收,然后团吧团吧扔在一边。
“哼,连皇都给咱家面子,他一个小小的左街使官廨,竟敢到咱家来传人,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每一次,几家人都是这样议论。
打了你们也就打了,这么长时间,谁敢把我们怎么样?
朱雀门、东西两市、太仆寺门口,那几家府邸,每天换一次通告,内容都是一样,只是日期改了一下。
开始的时候,人们议论纷纷,觉得这一下整个长安城里,至皇,下至百姓都知道了,这事一定很快就会解决。
但是每天都贴出新的公告,就证明人家根本就没去。
左街使也没有办法,只能天天贴公告。
要是人家去了?还用天天张贴?
左街使要是有本事,早就门拿人了,还用天天催促?
看来,这个左街使也就欺负一下没本事的人,遇到了硬茬儿,他们也软了。
魏征每天来皇城的时候,都要看看公告。
见内容没变,只是日期天天换,不禁摇头。
“唉,看来高云这回也没办法啊。”
到了门下省,就听到角落里有两个人,正在议论。
“听说了么?外面都在传说,柴令武贪墨了太仆寺的五百多贯钱,到平康坊去找花娘。”
“是啊,我也听说了。不仅柴令武去,他还时常带着赵节和尉迟宝琳去呢。几个人一掷千金,出手豪爽。”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魏征虽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儿,还是忍不住听下去。
到平康坊找花娘不算什么事儿,但是拿贪墨的公款去找,那可就是大事儿。
“听说他们三人在长安城外都置了外室,三个女人都是他们抢来的民女。”
“哎哟,那可得不少钱啊,便是他们家里有钱,也不会给他们拿这个钱。这么说来,他们还真的可能贪墨,要不哪来的钱?”
“哼,你这就外行了吧?人家那几家是什么人?有多少人想当官儿,找到人家门,主动送钱财,人家一句话,就给弄个官儿当,还会缺钱?哪里像咱们,苦读经典,也就能干个书吏,抄抄写写的。”
“也是啊,人比人气死人,前几日左街使威风一时,连程咬金和李神通都被打了,如今怎么样?柴令武他们几个,把杜相公的儿子都打了,不也没事儿?连杜相公都忍气吞声,不敢说话呢。”
“哎呀,这回左街使可丢人啦。”
“左街使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廨,有什么可丢人的?丢人的是朝廷,是皇。”
见两人越说越不像话,魏征再也忍不住了,咳嗽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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