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驰电掣间,谢宁单手一搂,将独孤月圈进怀里,顺势后滑,退出一丈之外,然后迅速松开她的腰身,催促道:“你先跑,我断后。”
“哼哼,想跑没那么容易!”伴着冷笑,凌厉的掌风呼啸而过,谢宁双手相迎,却被一股无形的强力给狠狠扔了出去,树枝折断的噼啪声连绵不断。
飕的一声响,一股锐风紧贴着独孤月的头顶掠过,她清晰地感觉到那阵疾风割断了她的几缕秀发,断发如丝,在空中曼妙飞扬。独孤月心下一惊,下意识回头,一道黑气迅猛飞来,犹如蛇鞭呼呼地缠上自己的腰身,然后被猛然一抽,整个人被一路拖走。
黑袍人出手迅猛,独孤月根本来不及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只知道自己被那道黑气拉了起来,双足腾空,无根纤细的手指霍得爆出寸长且尖锐的指钩箍在自己的咽喉处。那指甲发出道道幽光,只要一收拢,就会穿透自己的脖颈,必死无疑。命悬一线,右手的手链嗡嗡作响,震得手臂又麻又酥。
“啧啧,三生线,是哪个痴情种给你系的。”阴冷的呼气贴在耳旁,冻得人又是一阵哆嗦。
“不会是刚才那小子吧,不是也没关系,其实是谁都无所谓,你死他也死,一起下地狱,做对苦命的鸳鸯吧,哈哈。”他自说自话后嚣张地大笑。
“废话……少说……放开我!”独孤月卡着喉咙,断断续续地说着。她还没找到师傅,她还年轻,她还没有喜欢过人,怎么可以命丧他手!
黑袍人看着她黑色的瞳仁里燃烧着不甘的火焰,五指微拢,锐利的指尖戳破皮肤,渗出血丝,戏谑道:“你要是流泪跪地求饶,愿意当我的傀儡,我倒是很乐意把你炼成一个死魂,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生死关头,她能听到自己心脏急遽收缩,濒死的恐惧传到四肢百骸,求生的欲望被瞬间激起,血液沸腾不止。
“你得有那个本事。”邪魅低沉地挑衅,独孤月狭长的柳叶眉一弯,乌黑的双眸覆上一层桃花红,那流到指甲上的血滚烫得如同岩浆,黑袍人惊骇地停滞片刻。
倏忽一道银光划过,黑袍人的帽子被呼啸而来的箭矢射落,他的头发似流水般分开,露出一张苍白而消瘦的脸,那人容貌极为清俊,一双眸子却黯淡无光。
黑袍人双手一松,独孤月脚尖落地,瞳孔里血色褪去,她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走一般,周身酸软,摔倒在地。
黑袍人遭此挫败,在数米开外踱着步,疑惑地盯着独孤月,却不敢欺身上前。
“老贼,欺人太甚。”方才的一击对于谢宁来说是一种耻辱,他居然被人轻易扔了出去!忍不住怒火中烧的咆哮着。
听到熟悉的声音,独孤月勉强撑起身子,牙齿发颤,手脚发软。她一袭单衣,虽然披着外套谢宁的外套,山谷间阴风怒号,夜深如冰,仍冻得手脚冰冷刺骨。正在发抖时,她被人轻柔地扶起,两手相连,淳厚的真气自手心不断地输入,驱散了游走体内的寒意。
真是一阵及时雨!她欣喜地抬头,恰好对上沐晚凌灼灼的目光。
“你!”抑制不住地激动,视线掠过他的肩头,可喜地发现谢彧站在谢宁身后,沐楚风背着箭筒从临近的树冠跳下,救援终于到了!
“哈哈,仙门四圣的后代都来齐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荣幸啊。”黑袍人的语气无丝毫畏惧,反而夹杂莫名的兴奋。
沐晚凌望着对面那道杏黄色的旗幡,它高立在山头,旗帜呈三角状,幡下有六条幡尾轻轻飘扬,黑气源源不断的上涌,紧锁眉头,念道:“招瘟幡。”
“只怕是你的噩梦。”谢宁反唇相讥,因为战友到场,底气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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