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的冬天,我们迎来了高中第一次元旦晚会。
我将长长的头发重新剪了回去,戴上了黑框眼镜,打了四个耳洞,戴着没有没有色彩的耳钉。
元旦来临的时刻,班里人兴高采烈。
班长张毅博趁着吃饭时间组织大家开了一个关于元旦晚会那天的会议。
“班长~那啥!你是不是得买点晚会吃的东西,比如说爆米花、瓜子、阿尔卑斯什么的!”苏木说。
“吃吃吃,屎吃不吃啊?吃不吃?”
“闭嘴吧你,季观昀,我特么真是服了你!”
“不如,我们俩表演节目吧?”我对薛辞说。
旁边的苏木听见我说要表演节目,差点笑掉大牙。
“你俩?表演啥?表演诗朗诵啊?”
“……”
我和薛辞都没理会苏木,苏木尬笑了几下就扭过头和季观昀耍贫去了。
“就开什么玩笑?难道你忘记了你曾经唱歌把邻居家小孩吓哭的时候了吗?”
“你怎么还提!我再解释一遍,那是因为当时吧,那小孩儿心情不好,就哭了!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我悻悻的说。
“还有!我不会唱歌,我是在唱豫剧!”
“嗯,行吧行吧。要不?今年你再唱一个?”
每每想到这些,我都会不断想起吱吱呀呀地唱戏剧的妈妈。
她在我人生中扮演母亲的日子并不多,记忆里她总是匆忙的回来卸妆然后化妆,经常是趁着她在化妆忙碌的间隙,眼皮也不抬的对我说:“囡囡,妈妈去工作了,你在家好好的。”
我怯怯地说:“那家里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好了,囡囡,妈妈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妈妈工作的地方并不是专业的团队,说是搞戏剧的,也只不过是跟着戏班子一起走街串巷,哪里有庙会了,就跟着去唱几天。
赚的钱也并不多,很多人的婚姻里出现裂痕,往往是因为贫穷。
那时候老师傅扭脸把我妈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之后,说,还要再减减肥。
妈妈一直是瘦弱的,即便她身高一米六八体重不到一百斤,但这,还不够。
纵使她跟的戏班子不用上荧屏,但对身材管理依旧严苛。
为此,妈妈连续吃了两个月的水煮白菜,身体严重营养不良,但瘦是瘦了很多。
瘦了之后,就去走街串巷的工作,那不像是工作,其实更像是在流浪。
是,很小时候的自己,在妈妈的耳濡目染之下,学会了一些戏曲,并且我自认为唱的有模有样。
那些年我站在家的院子里,吱吱呀呀唱了几曲,把我高兴坏了,从此觉得自己是还没有被伯乐发现的千里马。
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忘记那些在生活里养成的爱好。
也希望有朝一日,有个舞台能让我展示我的鸿途之志,但……目前只能是高中元旦晚会的舞台了……
一步一步来嘛!
想到这里,我一拍桌子。
大声和我隔着好几个人的班长说:“我!要报名!唱戏!”
……
众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星垂:“你脑回路果然和普通人的构造不一样……”
季观昀:“你还会唱戏啊?”
苏木:“可以可以”
……
班长:“好了,此次会议已经全部结束了,节目暂定了十五个,大家要回家抽空排练!”
“然后呢,我会找人和我一起出校门买我们吃的东西什么的。”
“大家都该干嘛干嘛去吧!”
会议结束之后,我和班长、薛辞一起去买东西,班长把超市里能吃的东西几乎都买了一遍,奢侈程度令我咋舌。
我疑惑,说,怎么这么有钱?班费够吗?!
班长邪魅一笑,说,当然是我们陆星垂资助的了,不花白不花。
真有钱,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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