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惟诺醒来时,窗外天色泛白。不用看表,生物钟告诉她,还不到六点钟。
她畏寒,冬天一向暖不热被窝,时常半夜冻醒,逢上经期还要抱个暖水袋才能安然入眠。今早醒来她却没觉得冷,反而有些燥热,胸口闷闷的似有重物压着。
鼻间一股淡淡的清冽香气,她猛然睁开眼睛扭头去看。男人闭着眼睛,表情柔和,五官深邃好看。她爱极了他那对盛满深情的眼眸,此刻看不到,心里痒痒,忍不住轻声地唤他:“宁珂。”
他浓长的睫毛微颤,露出一对迷离的眼睛,带着初醒的慵懒望着她。
“醒了?”他的嗓音低哑,沙沙的刮着她的耳朵,不经意间撩起她的心跳。
睡梦中,抱着床沿睡觉的她不知何时钻到了他的怀里,寻了一个温暖舒服的位置。他的手臂自然地环着她的腰,受他的手臂局限身体动不了,她只能转着头和他讲话,扭得脖颈发酸,忍不住提醒他:“你的手。”
闻言,他收回因疲惫而涣散的精神,按着她的提醒,主动将手挪开。
暧昧顿时在两人间扩散开来。
“你。”他无意于此,若真问出口反倒显得刻意,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担心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羞人的动作,她急忙解释:“你不要多想,我并不是拒绝你。只是我和前夫离婚后,从未与人有过亲近,我还没准备好。”
他沉默不语,阖上眼帘平复心间欲要涌起的波澜。她并不清楚这些话说出来,无疑是在对着火星扇风,稍有不慎便会引火上身。
她辗转过来,与他面对面躺着。
宁珂的睫毛,纤长浓密却不卷不翘,给人一种乖顺服帖的感觉。她伸出手指想要触摸,却被他偏过头躲开了,她微凉的指尖落在他的鬓角。
他捉住她微凉的手放回薄被中,本能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低声问:“手这么凉,你现在还觉得很冷吗?”
她摇了摇头,毛茸茸的脑袋扫的他脖子痒痒的。
宁珂一向睡眠浅,稍有动静就会醒来。夜半,她蜷成一团睡得很不安稳,搅得他时梦时醒,看出她有些冷,他便将她裹在被子里一块抱进怀里。至于她是什么时候抛弃了被子主动钻到他怀里来的,他睡得迷糊记不太清楚了。
想到昨晚的情形,他表示歉意:“昨晚回来的晚,吓到你了,以后不会了。”看她当时的反应,显然是把他当非法入室的坏人了。
宋惟诺看着他说话时滚动的喉结,鬼使神差地嘟嘴亲了一口,感觉到他呼吸一滞。
宁珂把她拉离自己的胸口,看她清澈干净的眼睛,确定她是无心之举。他有些尴尬地轻咳,却听到她细心的询问:“你耳朵很红,是不是冻到了?早上还是有点冷的。”
她攀着他的肩膀,抬手帮他掖被子,手被他捉住。
“大早上,别闹。”
“没有闹。”她想都没想,顺嘴反驳。
宁珂没有说话,神情严肃地盯着她。两人相处时间太短,他还无法通过她的表情,揣测出她在想什么。他看不出来,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两人对视,她读懂了他眼里暗藏的情愫,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慌乱。这些转瞬即逝的情绪被他捕捉,他开始期待她接下来的反应,也想知道在她心里,他们的关系究竟到了哪一步。
“需要我帮你吗?”她轻声询问,抬眸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不假思索,顺着她的话他有意如此回答:“需要。”
女人犹豫了一下,出言安慰:“郑智说男人早上都会有这个反应,很正常,和那个无关,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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