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里经常会问道,人生有多少三年、五年、十年。

林晏舒以前每次看到这种剧情,总会觉得编剧脑残加无聊,所谓昨日之日不可追,过去就过去,老是算着蹉跎的岁月有多少,那意味着今后的岁月也会在无尽的回忆中蹉跎浪费。

直到自己遇上了同样的事情。

比如结婚三年的丈夫,突然提出要离婚这样的事情。

其实不需要再比如了,这样的事情只需要一件,就已经足够把一个阳光自信的女青年打击成为一个自我怀疑的“弃妇”。

三年很长吗?其实真的不算长,连一个学士学位都没修完。

但是如果加上长达四年的暗恋时光,七年的光阴,足够一个少女成长成为一个成熟的女人,这么算来,其实也不算短了。

关于徐庆东的一切,林晏舒都记忆犹新。

林晏舒记得他们第一次约会自己忐忑的心情,星空下自己偷偷亲吻他唇上柔软的触感,记得他吃火锅一定会先吃豆腐再次牛肉,记得他KTV第一首点的歌,记得他喝红酒必须要配微咸的芝士……

她一直知道,徐庆东心中一直有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但是那人毕竟远在天边,自己好歹是占据了他身边最亲近的位置,水乳交融,日久天长,总会把那人的影子消除那么一点。

再说,不是有位名人说过,夫妻间的关系,除了此志不渝的爱情,还有肝胆与共的义气,以及不离不弃的默契。

她老是在想,就算她不能独占他此志不渝的爱情,起码还是宣誓过荣辱与共结婚宣言的合法夫妻,意义大于等于砍过鸡头滴过血的拜把子兄弟。

于是她也就有意无意忽略了这半年来早已经有预兆的离婚前奏。

比如突如其来的走神,比如借口加班的分房,比如那些半夜的越洋电话。

要有多大的包容,才会让一个女人对自己丈夫这些的如此明显的走神视而不见。

林晏舒回忆这些事,深刻总结自己这段三年的婚姻,得出了这是自己活该的结论。

白月光回来了,徐庆东总是要打扫干净自己身边的位置,也算是各归各位,各不相欠了。

林晏舒从睡梦中醒来,眼角还带着点湿润。

她又梦见了大学时候,大冷天,徐庆东在足球场上跑步,她明明是极其怕冷的性子,却放弃暖烘烘的被窝,戴着毛茸茸的兔儿帽子,悄悄地跟在他身后,跟了一个冬日。

那个时候,方颖刚刚出国,徐庆东眼中连只母蚊子都看不进去,对于林晏舒更是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哪里来的热情,环境和内心的冰冷同时损耗,都没能消除对徐庆东飞蛾扑火的勇气。

如果是现在的自己,她肯定是不敢的。

就像如今,她发烧了,却怎么都找不到家里那个药箱,但是她却没有勇气打个电话,发个信息问一问:“嗨,前夫哥,家里的药箱被你放在哪里了?我找不到了。”

她怕这么一条信息,换来是毫无声息的长夜等待,或者一不小心打扰了别人的温馨夜晚,那样自己就太难堪,太狼狈。

她虽然没了婚姻,输了爱情,到底还有一身的傲气撑着,眼泪都不愿再流给他看。

就这样吧,反正发个烧,也死不了。

不知不觉,她又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只希望再也不会梦到那个人。

太痛了,梦里就让自己喘息一下吧。

这次果然没梦到那个赠与她甜蜜初恋以及满身伤痕的男人,不过她梦到了另外一个送给她无穷打击的男人。

自己如今的直属上司兼恶魔老板——文屹。

睡梦中老板的嗓音依旧是磁性而冷淡,让林晏舒身上的温度都减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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