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皇子惦念的三公主在哪里呢?凤仪宫赖床呢!
听嬷嬷回禀,皇后气不打一处来,当初要习武的是你,这才半天功夫,撂挑子的也是你。旁人好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这是打鱼半天就不干了啊!
皇后一脸冷凝到了三公主住的偏殿,伺候宫人如潮水一般低头退开。皇后走进卧室,三公主拿被子捂着头,就是不肯起来。三公主并没有午睡的习惯,小孩子精力旺盛,以往皇后让三公主睡午觉,三公主和宫人斗智斗勇就是不肯睡,现在倒和床长在一起了。
“月华,上学的时辰到了,快起来吧。”皇后压抑住火气,尽力温和道。
“不起,我不去了,母后,我不去了。”三公主所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
皇后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转头看见旁边宫人捧着水盆准备侍奉她起床,猛得夺过水盆,兜头而下,全泼在床上。
“啊!”
尖叫声刺破苍穹,三公主被一盆凉水浇头,尖叫着跳了起来。她原来还要埋怨嘟囔,结果定睛一看皇后的脸色,顿时吓得禁声。
“服侍公主起身,若是赶不上开课……”皇后瞟了一眼宫人们,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没出口的威胁最要命,宫人们恭送皇后娘娘离开,立刻手脚麻利给三公主换装。七手八脚把三公主扶下/床,一人拿布巾擦头发,一人换衣裳,一人穿鞋,一人专职安慰掉眼泪的三公主。谁都不敢耽搁时间,打扮洋娃娃一样把人送走了。
皇后不痛快了,身边人自然屏气凝神,生怕撞在枪口上。
张嬷嬷奉茶,语气温和道:“娘娘,尝尝今年的新茶,陛下特意送的呢。”
皇后不置可否,随意抿了抿,“特意?庆云宫已经特意过了。”皇后管着宫务,这些贡品,下臣敬上的稀罕东西,她怎会不知道如何分配。以往宣正殿和凤仪宫的供奉总是头一茬的。太后娘娘仙逝,有子太妃随藩王就藩,未有生育的太妃在皇家寺庙祈福,宫中有几位诞育公主被奉养的太妃。而太妃们大多随遇而安,宫中争斗也不会愚蠢得波及她们。可自从二公主和九皇子独立一宫,这宫里头一茬的供奉,就要加上庆云宫了。
张嬷嬷讪讪,自觉找的话题不对。
皇后却慢慢自己恢复了平静,在宫中生活,没有养气功夫,她不能从贵妃登上后位。
“把那东西收进库房里,别让我看见。”皇后摆手,指了指景华送来的药油。心中再次感叹,先后的女儿能得陛下独一份的慈爱,她的女儿却在赖床。
张嬷嬷会意,东西自然不会再来碍主子的眼,可张嬷嬷还是做主赏了庆云宫打发过来的宫女,还特意叮嘱下面人态度好些。
凤仪宫和庆云宫不太对付,这是宫人们都知道的事情。可最近这些日子,两宫关系有了缓和,皇后娘娘和二公主成了相亲相爱的母女。其中内情,只有心腹知道,下面人总是看着风向说话做事,上面人说要和气,他们就加倍殷勤。
三公主让皇后脸色吓住,安安分分到了弘文馆。
“公主,公主,需先见先生们呢!”领路的內侍看着三公主径直奔向大皇子他们上课的学斋,立刻提醒道。
“三哥四哥和我说过在哪儿上课了。”三公主不理会。
“公主殿下说的是,不过总要先要去见过先生们。”內侍不敢说考校二字,三公主的性子满宫都知道的,对于一个公主,谁又奢望她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呢?不过是学着玩儿,打发时间罢了。
內侍见劝不动三公主,自作聪明加了句:“当初二公主得陛下特旨入学,也是先去见了先生们的。”
三公主一听这话立刻炸了,“她做什么我就必须做什么?凭什么?她的行事现在已经成了规矩吗?你们这些捧臭脚的倒是积极。本公主就不去,三皇兄、四皇兄等着呢!还不让开!”
“公主,公主,入学先经先生们考校,这是陛下定当规矩啊。”內侍苦着脸赶紧实话实说,被三公主打了两下,依旧笑着挡在前面,把她往先生们的值房里领。
不是这內侍风骨傲然,敢得罪脾气不好的当今嫡出公主,实在是陛下对弘文馆看得极严。在这里进学的,都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学生,若是规矩立不起来,如何教导。陛下早对弘文馆伺候的人有训斥,若是谄媚办不好事,只有死路一条。所以,相比起得罪公主不知生死来,还是陛下明旨去死可怕一些。
三公主并不是会控制自己脾气的人,女童声音又清亮高亢,很快就把弘文馆中人惊动了。
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二公主这波从学斋里出来,对门早就坐不住的五皇子、六皇子已经趴在窗户边看了,大公主原本在几个当值博士那里受考校,也跟着听到动静的博士、侍讲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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