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郁重颜握住沈星的手,翩然惊鸿,干脆利落将剑送出去,她还未落地的另一只脚本能的往后翘起来,划起白色的裙裾,像绽开的白牡丹,一层一层,一瓣一瓣。
“这叫雁落平沙。”郁重颜的手慢慢松开,抓住她颤颤的肩膀,让她保持这个单脚落地,身体前倾的绝美出剑姿势。
“师叔,我不行了。”沈星颤抖的厉害。
郁重颜又抓起她握剑的手,轻轻一抛,她执剑飘了起来,围着郁重颜在半空绕了一个圈,剑气扫落了一地的桃花,一片片,粉粉的落在了剑上、身上还有他的衣袖上。
乱花渐欲迷人眼,大概真的迷乱了眼。
沈星再次落地的时候,她的剑直接收到背后,身体却撞进了郁重颜的怀里,因为他的那只手还握着她的手,刚好又随着她的手绕到她的腰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揽住了她的腰。
“师叔。”沈星惶恐。
明明忘了,却又忽然想起,那天很冷很冷的场面。
郁重颜放开她,沈星立马后退数步,眼前的桃花还在纷纷落下,像是粉色的雨点,温柔又平静。
郁重颜面不改色,他作为长辈,刚才那都是正经的指点,在他看来并无什么不妥当,就算碰了她,也不过是碰了懵懵懂懂的孩子。
“照着刚才我提点的,再练一遍。”郁重颜严肃的说。
沈星不敢多想,说练就练,毕竟有师叔指点,那是何等荣幸。可等她收剑的时候,欣喜的想要同他讨个赏,却发现郁重颜已经不在桃花树下看她,而刚才发生的种种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他就不在了。
一个月后
郁重颜把沈星叫到兰居,神情凝重的看着风墨眠发来的传讯。
沈星不敢问,安静的在茶几旁跪了好一会儿了,膝盖有点麻,她悄悄的挪了挪,坐下来又跪好,跪好又坐下。
壶里的水咕咕沸腾,沈星赶紧提起来泡了茶,浓香的茶味顿时填满了空气。
“钟璃和凤辞失踪了。”郁重颜收起一缕蓝色的传讯符,看沈星的眼睛更凝重了“你跟我一起,还是留下来?”
“我跟师叔一起。”沈星回答。
郁重颜不动声色“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离开鲛泽。”
沈星闻言,连忙起身。
难得她挂着灿烂的笑容飞奔离开。自由这种东西,谁又不爱呢?
沈星第一次出远门没什么经验,她收拾了很多东西,大概能装下两个马车,有吃的、用的、玩的、还有书籍。
最后都被郁重颜扔了。
沈星好不容易在怀里藏了一个苹果,还有两套欢喜的衣服算是保了下来。
郁重颜的东西极少,除了一个漆黑的剑匣,什么也没有。
说起这剑匣子,沈星总觉得它奇怪,上面用金漆写着密密麻麻的上古文字,每一个字都很诡异,像是一种封印术。
沈星在马车里憋的无聊,问“师叔,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怨气和剑气。”郁重颜没有看她一眼,回答的却认真。
沈星明白了。般若剑,封魂师镇派之物。
十年前,般若剑被盗,舒珩追踪般若剑离开鲛泽,却一直没有追查出它的下落,而这般若剑,其实还有一个厉害的剑匣,里面盛着天地间最强盛的怨气和最霸道的剑气,一直由封魂师的历代掌门保管。
沈星瞄了郁重眼一眼,本门的掌门恐怕就是师叔了。不然,般若剑被盗之后,先后出山的会是舒珩,然后才是凤辞,现在连弟子们都出完了,掌门才出岛。
外面的马蹄声热热闹闹的响着,而马车里的两个人却静的可怕。
沈星想睡觉。
也许是郁重颜就在身边的缘故,荒郊野外的她倒睡的安心。
郁重颜看着对面的沈星,因为马车跑得太快,山路不平,她差点就跌倒自己的身上。
郁重颜怕麻烦,他抬起手隔空画了一张符定住沈星,让她像只小蜘蛛贴在一个地方无法动弹。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离开鲛泽,黑夜便是邪灵游荡的最好时辰。
兴许是剑匣里的怨气太盛,亦或者是沈星的灵血没有封魂师的敛藏之技,那些猖獗的妖邪闻风扑下来。
浓黑的夜色里,天际扎下一道红光,又化作浓烈的红烟,红烟之中走出一队身穿红衣,头戴红帽,肩抬红轿的妖异之人。
他们步伐轻盈,如飘如移。
马车上的剑匣微微震动,空气里凝着厚重的灵力,正在压制这股邪力。
那顶红轿越来越近,红幡飘动在黑夜里更为妖异阴森。
郁重颜安静的端坐,从容将手搁在膝上。
对面的红轿中飞出一袭红衣披头散发的男子,面上施了一层惨白的粉,眉梢也斜入鬓角,不像一个人。
他轻轻展袖,鲜红的宽袖中飞出无数条红绫将马车层层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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