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蠢妇,只知道惯着他!”伯惠舒骂道。

“他又不是故意的,而且谁也说不准那力夫是不是有意袭击我儿?死了也就死了,一个奴隶而已。”

“奴隶?!”

伯惠舒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们……你们这是要气死老夫啊!”

伯子须跪着上来几步:“父亲,别生气了,大不了,我去负荆请罪,去那力夫家里赔偿。”

负荆请罪,是战国时期,廉颇给蔺相如登门谢罪时候的典故。

但负荆这个事儿,其实老早就有,只不过很多都没有廉颇这个事出名。

而此事也是记载于史记之中,司马迁只不过挑了最出名的一个典故写了出来。

这伯子须虽然叛逆,但也不傻。

大灵律明确写着杀人偿命,无论凶手是什么身份和地位都要受刑。

那力夫虽然死了,好在此刻尚且无人来问罪,连泊都的邑官都在装作看不见的样子,隐而不上报。

伯子须心想,如果登门谢罪,自己私了也就差不多了。

毕竟他伯氏一族,深受先君爱护,小国君还把泊都给他们治理,绝不会降罪的。

再说了,伯氏在西境根深蒂固,盘根错节,那小国君还真不敢轻而易举妄动他们。

伯惠舒冷哼一声:“将家中带些丝帛、玉器和钱币酒食,去那力夫家里赔偿,好好给那力夫厚葬。”

伯子须喃喃道:“恐怕连骨头都不剩了……葬什么葬……”

砰!

伯惠舒虽老,但听却是听得清楚,登时怒目:“你说什么?”

“儿子……儿子这就去!”

伯子须当即让人备车,从家里带了些赔礼,去了那力夫家中。

力夫年轻,尚未娶妻,但家里还有老母,年迈昏庸,听闻伯氏贵公子登门谢罪,吓得脸色发白。

茅草屋门猛然被踹开。

伯子须带着家仆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

他虽说是谢罪,可脸上又哪有半分的诚意?

“你就是那力夫的老母吧?这些是我伯氏给你家的赔偿,你那儿子死的不冤,谁叫他手滑要袭击本公子的,你速速收下吧。”

年迈的老母亲吓得浑身颤抖:“谢公子……只是……只是我儿尸骨不存,他……他……”

伯子须十分的不耐烦,挥了挥手:“本公子已经派人去寻你儿子的尸骨了,等找到以后,自当给他厚葬。”

老母亲老泪涕流,跪在伯子须面前头也不敢抬。

她身上常年有病,要不是有个儿子服侍她吃饭睡觉,早就死了。

现在儿子没了,她老成这样,又怎么可能安然活着?

“儿啊,娘来陪你!”

老母亲流着泪,猛然间爬起身,一头撞在了土墙上。

血流了一地。

伯子须当场就懵了:“这……这这……怎么回事?她……她……”

那几名家仆见状,上去探了探这老人的鼻息,回身笑道:“公子莫急,这老东西是自杀的,和我们可无关,估计是思念儿子,下去寻他了。公子不必在意。”

伯子须点了点头,咽了口唾沫,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可恶的老东西,死在本公子面前,这些赔礼还有什么用?”

伯子须叹了口气,一挥手:“带回去吧,把这里烧了,让郊外的人回来,别找什么尸骨了。”牛牛nnz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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