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婚期定下,还有三日就要过门。
郑家那边急,急得日日催。
柳老爷亲自去看了一趟,确认郑小官人身子已经大好,又一表人才,谦逊知礼,故此放心。
惊蛰本来还有些顾虑,但父亲亲自去见到人,也不便多想。
方寒露这两天时常陪伴月儿。月儿性情最好,待人总是笑。被温迟婉拒后,她一直在院中,房门都少出。
到了要出嫁这天,柳哥哥亦抽空过来看胞妹,温柔地摸摸妹妹脑袋,“若有人欺负你,回来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出气。”
妹妹要成婚,他这两日上下打理,不得闲。夜间回去只能抱着睡熟的娘子轻轻吻几下,嗅嗅她身上的甜香。昨夜舔露妹妹的唇,将露妹妹扰醒,还被她用力推开!可怜死了!
前两日说定了要洗脱文弱,奈何到今日,还没个机会再来一次!
更可怜的是,也就这会子闲下来,能拉一下娘子的手,捏一捏。
谁家成了亲的小官人似他这般!
“哥哥,我很好的。”月儿抬头对哥哥笑了一下。她已经换上婚服,被婢女梳洗打扮完,银点翠龙凤冠将素日的温婉中揉入几分娇艳,很是动人。
惊蛰到底是男人,还是一个自家娘子心思都时常猜反的男人,看不出月儿心里想什么,只当她娇羞。
方寒露甩开柳哥哥拉着她的手,握住月儿的,心里默默惋惜。听柳老爷说郑小官人一表人才,愿月儿嫁过去能忘掉不成事的温迟。她性子太娴静太好了,只怕她嫁过去被人欺负。
即便嫂嫂心里不舍,吉时到了,月儿还是要被送上花轿。
柳哥哥背着月儿上花轿的,他没背过月儿几次,都不及背露妹妹多呢。
“时常回来看看爹娘,还有哥哥嫂嫂。”他不坏的时候,人模人样的。
锣鼓喧天,月儿照例哭过两声。
*
“哥哥,我觉得不太对。”露妹妹心里总是跳来跳去,将宴席上喝了点酒凑过来吻他的柳哥哥推开。
柳哥哥饮了酒,面上带些红潮,凤眼灼灼,点了火一样。
他想着确实这么不太对,扯开寝衣腰带继续扑过去。“乖一点儿,哥哥好几天没碰你了。”
他们两人还在屏风后。
原先惊蛰说可以一同沐浴的,但是寒露红着脸不许。惊蛰又说一同沐浴有诸多好处,哥哥喝了酒,一个人沐浴会晕过去。
寒露不愿意,她实在羞。
后来折中的法子就是娘子先沐浴,但是哥哥沐浴的时候不准出屏风。
如今露妹妹用过的留有花瓣的香汤还没换,柳哥哥应当是要解衣衫进浴桶,但是他要先吻娘子。
于是就有方才那一出。
又被推开!柳哥哥气得咬了唇,嘴轻轻嘟起。莫不是嫌自个儿酒气重了?他褪了衣衫躺进浴桶。
“好妹妹,回头看一眼哥哥?”
露妹妹才沐浴过,嫩白的脸颊边留有浅浅红色,羞起来更娇艳,像雪里落梅。
“不看,”她捂着眼睛,“柳惊蛰,你听我说!”
浴桶里咬着唇笑的柳惊蛰身子轻轻颤动一瞬,喉结猛地滚了滚,“嗯。”他脸已经红透……
她没叫过他“柳惊蛰”,从小到大都柳哥哥柳哥哥。刚刚气急败坏的那一声,又娇又媚而不自知,简直是最软的尾羽在心上挠。
柳哥哥突然乖得很,露妹妹放下手,“我总觉得心里很乱,放心不下月儿。”
她从月儿进花轿就感觉心里烦躁,像密密麻麻的鼓点儿来回乱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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