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玗在中书府上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每天除了例行给沈修宴送一盘糕点去,剩下时间几乎只能用吃喝玩乐这个词来形容了。
她上没有公婆旁边也没有妯娌,沈修宴除了上次去了一趟醉乡楼也没其他出格的事。
可悠闲够了就变成无聊,柳婉玗现在“有孕”身旁的婢女见她一直不请大夫,生怕她一不小心出事。所以每当柳婉玗表示出去走走的时候,一院子的仆人都变得诚惶诚恐,弄得柳婉玗都不好主动提出府这件事。
与中书府悠闲的气氛不同,徐府里自从靖王妃来过之后,徐老爷大发雷霆直接把徐月卿关到祠堂里去了,徐夫人整日哭啼啼的,老夫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些风声,当即就被气病了。
祠堂里,徐月卿跪在徐家列祖列宗的排位前,昏黄的烛火在供奉的桌上跳动,阴凉的空气顺着她着地的膝盖向上爬。
徐月卿跪的笔直,但双眼无神,一脸呆滞。自从那天被靖王妃撞见后,她就知道自己完了。现在回想起当时千方百计的勾搭上靖王的样子简直就是个笑话。
祠堂门被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徐月卿跪着没动,这个时候过来的应该是送饭的婢女。
来人将食盒放到祠堂门外,又开门进来“小姐该吃饭了。”
先前她刚被关进来的时候存了绝食自杀给徐家列祖列宗谢罪的心思,但徐老爷要求婢女盯着她吃饭,让她不得不吃。
徐月卿没让婢女扶,自己蹒跚着站起来。食盒放在祠堂院门外,徐月卿吃饭的时候,那婢女站在旁边服侍着。
今天食盒里放了碗汤,婢女端出来的时候,似乎是因为太烫,手微抖了下,汤水洒了一下。婢女惊慌的跪下,徐月卿看了眼漏到桌上的汤汁,没什么情绪的说:“没事,起来吧。”她本来就是戴罪之身,又有什么资格来惩戒别人?
婢女惶恐不安的站在一旁,徐月卿打量了下她,开口问:“我记得昨天送饭来的好像不是你。”
婢女有些惊慌的回答:“昨天送饭的是翠芯,今天轮到奴婢。”
徐月卿没说话了,僵硬的把碗里饭吃完了。婢女偷瞧徐月卿的神色见没有怪罪的意思,松了口气。
当日晚上还是那婢女来送的饭,徐月卿照例吃完了。
不过婢女收拾盘子的时候不小心碰上了徐月卿,又跪了下去。
徐月卿捂了捂鼻子,问她:“你去上香了?”
婢女跪在地上表情慌张的说:“奴婢表姐在寺里带发修行,奴婢今日去看她了。”
徐月卿听了没什么表情,转身走了,但进祠堂的时候又转头,好似冷淡的问:“你表姐为什么会去带发修行?”
婢女听了,神色更加慌乱,忙说:“小姐身份贵重,听不得这话。”
徐月卿冷冷的看着她,婢女无法只好硬着头皮说:“奴婢表姐年轻的时候曾受奸人迫害。”说到这的时候声音变得颤抖“表姐本想自杀一了百了,但姑母舍不得,把她去寺里带发修行,也是有个活路。”
带发修行?以她现在的情况只能进靖王府,但靖王竟然没把侧妃的位置给她况且靖王妃也不是善茬。
如果可以用为母祈福的名头带发修行,等风头过去了,她再回来,这样既不用进靖王府,还有了好名声。
这似乎是如今最好的办法了。
暮色将尽的时候,沈修宴回府了。今天还赶了晚饭时间,沈修宴现在对柳婉玗的忌口了如指掌,娴熟的帮她挑出水晶木耳里拌的胡萝卜丝,随口说:“你请了新厨子?”
柳婉玗讶异他的敏锐“你怎么知道?”
“府里原先的厨子我都交代过你的忌口”,示意她看挑出的胡萝卜丝。
柳婉玗愣了,她不喜欢胡萝卜只是味道的不喜欢,说白了就是挑食,如果一定要她吃的话也是能吃的。她没想到沈修宴连这个都知道,还交代下去了。
“新请的厨子是江南的?”沈修宴尝了一块鱼肉,眼神一亮,侧头问她。
柳婉玗不自在的低头夹菜:“嗯,随意招来的,没想到是江南人。”
如今商贸通行,有不少江南人来京城里做生意,江南厨子也过来不少。但很少有土生土长的京人请江南厨子,毕竟从小吃到大的口味怎么也不会一下子改变了。
家里的厨子对他们两个人来说是绰绰有余,但柳婉玗突然又请了一个,这是什么意思还不明显吗?沈修宴也不戳破她,心里乐呵呵的同她吃饭。
饭后,婢女上来收拾碗筷,沈修宴提议:“到花园里走一会,有利于消失”突然摸上她的小肚子“对孩子也好的。”
擦桌子,换茶水的婢女们偷偷瞧着她们,眼神中闪烁着同样的光。她抿嘴竟然觉得有点羞人。
沈修宴看她不动,直接搂着给拖出来。夜晚花园里只有廊道上挂有照明的灯笼,白天看着鲜红艳丽的花朵,到晚上只有张牙舞爪的黑影。
柳婉玗紧了衣服领,沈修宴问她“你是不是害怕了?”
她嘴硬:“我害怕什么,这条路我都不知道走了多少遍。”沈修宴借廊下灯光看清了柳婉玗的神色,挑眉故意说:“你知道吗,晚上经常会有鬼出来抓像你这样喜欢骗人的人。”
柳婉玗本来有点胆怯,但看沈修宴一本正经的唬人,也来了逗弄的心思,只见她一脸惊恐的看着沈修宴的身后,声音颤抖呼吸急促:“你后面,你后面那个黑影是什么?”吞咽口水,微抬手指,音线颤巍“它过来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