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邵梁翁长叹道:“五门堂从一开始就怀疑这位先生动机不纯,无奈我们能力有限,几番探查都无果,但前任堂主却明白世间没有平白无故的恩赐,所以在这期间便命堂内兄弟携带家眷离开。”

“之后呢?”筠笙问。

“堂内兄弟家属也有人去看过那位先生,怎知离开越城没多久,就死了。”邵梁翁说着拿出了一卷手册,双手呈上,“这是当年前堂主所记,大祭司请过目。”

小五走过去拿过竹简转身递给梵殷。

筠笙在梵殷阅读时,抬眉问道:“那死了的人,可是皮肤溃烂,内脏全无?”

邵梁翁有些意外道:“巫邪大人怎知……”

“这是一种名为复生蛊的存在,给将死之人服下此蛊,就好像病去如抽丝一般没有痛苦,其实不然。”筠笙说到这里先看了眼身边的梵殷,才对着邵梁翁继续道:“复生蛊有麻醉痛苦的作用,慢慢吞噬,外加使用者会让服蛊者多吃动物内脏进补,主要是拖延服蛊者存活的日子罢了,一旦断了内脏,便会瞬间被吞噬。”

对于这些骇人听闻的消息,如今的梵殷早已淡定面对,放下手中的竹简,淡道:“这些蛊我觉得不过是为他赢得名望,他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这座城里所有的人,可是我看这里所述,当年不是有很多人反对那位算命先生吗?怎么……”

“哎!”邵梁翁叹了一声,“都没了,去的人前前后后上百人,把那位先生的宅邸围住,结果一夜过去,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而那些去的人都不见了。”

“都不见了?”筠笙也有几分好奇了。

“是啊,这也是这几十年的无头案。”

对于这些在场的人都没有头绪,梵殷的目光一直落向眼前的竹简,脑海中突然晃出几年前与先生历练时遇见的事,回看邵梁翁问:“这里可有什么奇怪的传说?”

这话看似没头绪,却又像迷雾中的一阵春风,看的视线稍微远了些。

“要说传说……确实是有一个,不过也只是传说罢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不妨说说看,怎知可不可能呢?”

邵梁翁回忆了下儿时听到的传说故事,不太相信的捋了捋胡子,叹道:“这越城位于西南,本应拥有四季,可奇怪的是这里地势奇特,一年四季到头来都很炎热,夏季更甚,老人都说是因为这越城山下封印着一只……火麒麟兽。”

梵殷与筠笙异口同声道:“火麒麟兽?”

邵梁翁见二人都如此惊讶,笑道:“所以我才说,不可能。”

“有这里的地势图吗?”梵殷问道。

筠笙坐在一边,看的出自家大祭司更偏向于火麒麟兽的说辞,只是火麒麟兽与越城百姓有和关系呢?

就在邵梁翁命狄鲁去找这里的地势图时,梵殷留意到了出神的筠笙,压低声音道:“筠笙姐,你是否也在想关联?”

“没错,我并不了解火麒麟兽这些,怕是要先询问阴阳阁了。”筠笙提议道。

“先不管是否有火麒麟兽,光是那位算命先生的存在,就应该询问阴阳阁。我成大祭司之位尚早,经验不足,有些事还是离不开先生跟阁主。”梵殷在任命之前熟读过上古神兽录,对于那些神兽的存在她多少会有些忌惮,深怕自己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越管越糟。

筠笙俯首,“诺。”

而这些决定,在二人看过地势图之后更加明确,梵殷马上起笔写信让邵梁翁找最近的鹰爪驿站送往阴阳阁。

……

几日之后,月色当空。

沐子卿站立在玲珑阁台上望着悠悠月色,回看手边的琉璃瓶,唇角微勾,“阿姐,这几日我一直回想我们在昆仑山下的日子,可遗憾的是那里满是冰川,往日美景不复存在。只是不知,仙骨之说是否真的有效,若真如此,我们就在这龙山生活可好?”

琉璃瓶映着月色,无动于衷。

“到那时,没有阴阳阁,没有沐子卿,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打扰我们,在这里……只有阿姐与我。”沐子卿说着说着深出了一口气,是那么沉重绵长,“这样的日子,我心心念念了数千年,我多怕仙骨亦无法让阿姐醒来,多怕所有期待最后付之东流……”

夜风拂过衣袖,发出了浅浅淡淡的声音,就好像往事如尘般挥之不去,又握不到。

“可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愿尝试,为此……我不惜任何代价,还望阿姐莫要怪我。”沐子卿沉静片刻后,手握琉璃瓶回到房中将其安置好,就听见井青的声音。

“阁主,大祭司来信。”

沐子卿闪身来到门口,接过竹简看着里面的内容,眉心微蹙,“六十年前的事,火麒麟兽?”

井青并没听懂这话的重点,俯首道:“阁主有何吩咐?”

“火麒麟兽若真的存在,这越城早就成了废墟,怕是又有人从中作梗。”沐子卿面色恢复清冷,“把这封信先送给天康,明日给我答复。”

井青接过竹简行过礼之后,转身离开。

沐子卿本想移步却顿足,回望冥殿,她想看看最近梵殷所阅竹简内可有上古神兽录。所以直接来到冥殿梵殷的书房,看着摆在最上面的竹简有几分疑惑,当看着里面的内容时,沐子卿眉心微皱。

“……春风册?”

噗,误会大了。

梵殷莫名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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