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还是一个长廊,但是与先前的不同,这道是从一个小湖上横跨过去比之前的都陈旧许多,没有纹饰的长廊。
这里好像从没看到过。
还没等凌晗开口,颜纤尘就已经迈步向前了。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地方,在内宅中还要大费周章的隐瞒。
内宅本就只有宁致宁致他们和最要紧的内门弟子才能进,这主人却依旧费心思设了这样的阵法,难道真的有什么秘密吗?
凌晗见她如此,只好也跟了上去。
本来以他的性子,在没有把握之时私闯进去,是万万不可的。
谁叫他“古板”呢。
凌晗为人正直,在三杰之中是出了名的,除了长相,更多的就是因为秉公处事的原因。
不如尚家的开明,凌氏是出了名的规矩多。
可颜纤尘眼里才没有这些,别人道她倨傲,她便要坐实了这个名头,不然多憋屈。
长廊通向的,是一所别院。
这里的建筑风格,明显与其他地方不一样,一看就是新建起来的楼,竟然足足有三层,这在多平方的宅内是不多见的了。
不仅如此,像是别有一番天地的,虽然有围墙围着,但面积也绝对不小。
那小楼呈长条行,直接与围墙相连,成一个口字,围的死死的。
但她根本来不及细想,因为在二楼的窗前,站着一位女子。
那女子面容温婉典雅,眼眸与颜纤尘有七八分相似,远远看去虽不显老态,但从那姿势与眼神来看,应该已经中年。
皮肤似乎是常年不见光的惨白色,人也瘦的不行,但是依旧可以看的出是个古典美人,而这病怏怏的样子,更显得我见犹怜。
天色已暗,又没有灯,那女子并未看到他们,只是呆坐在窗前。
颜纤尘与凌晗轻身躲在了假山后面,从彼此的眼睛中都读出了惊讶。
因为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孟衍那八年前就已经亡故的妻子,颜纤尘的亲姨妈——宁婉悠!
颜纤尘没有鲁莽行事,用眼神示意凌晗先行离开。
二人从原路返回,靠着方向感只朝西行。
凌晗只从前在宴会上看见过,并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宁婉悠,他看向颜纤尘问道:“那女子…”
“是她,没错。”
颜纤尘虽然也没与这个姨妈有太多交集,但是小时候对她稍微温柔的人,她都不会忘记。
宁婉悠便是如此。
那年孟衍生辰设宴,颜棋寒带上她这个长女一同前去,宁婉悠见了她,夸她的眉眼像极了宁家人,那温柔的语气,让小小的颜纤尘开心了好几久。
她是万万不可能忘记这个和母亲长的相似的女人的。
凌晗目光深沉,严肃的道:“刚才远远看的,她似乎有些呆滞。”
“看那惨白瘦削的模样,应当是被囚禁的。”
颜纤尘的脸色也不大好,宁致胆子竟然这样大,还是说这背后有人授意?
宁婉悠又是为了什么,才会被这样对待?孟衍为百家之首,人人称颂叹服且听命的尊主,他的妻子也有人敢动?莫不是结了什么仇怨?
一个又一个问题涌现在颜纤尘的脑海里,但她此时没办法多想,因为有人正朝这边走来。
听着声音应该是宁致。
应当是这个感受到结界的什么异动,他的速度非常快。
宁致还没到,声音已经传来,那苍劲有力的人声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与怒气:“是谁擅闯禁地?”
躲?估计会打起来,倒不如随便找个理由,正在二人正交换目光,想着怎么样脱身之时,一个懒洋洋的脚步声似乎挡住了宁致的脚步,隔着些树和小段距离,颜纤尘可以猜到这个人此刻玩世不恭的表情。
“宁宗主在自己家里设这样的障眼法做什么?白日里可没人提醒我,实在是抱歉啦。”
语气里却没有半点抱歉的意思。
正是尚卿玄。
宁致的脸色有所缓和,道:“原来是尚公子,大晚上怎么在内宅此处转悠,未免失了礼数。”
“本公子来消消食,倒是您,大晚上您不在灵堂送老太太最后一程,怎么急急忙忙的,有事?”尚卿玄笑着,反问道。
宁致显然有些不快,但是也不好发作,只得说:“前面便是禁地,外人不得入内,还请尚公子移步别处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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