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活了十四年的叶致远第一次被人揍哭了,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时不时用手背偷偷抹眼泪,浑身凄凉的仿佛一颗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小白菜。

叶南重一看这样就想起上辈子的事情,顿时更来气了。

这小子,干啥啥不行,装惨第一名,公司为了个陈谦败了个干净,欠债不敢承担直接跑路了……也只有演戏阴差阳错找对了,弄出了点小成就。

好歹有一个优点,又是他哥唯一的孩子,再气也总不能打死了。

叶南重做好心理建设把球杆丢了,看叶致远满脸不服气,也懒得再盘问,丢下一句“以后好自为之”,就上楼了。

应城正在他的房间打游戏,见他进来鼠标一扔耳机一摘,扭头兴致勃勃的看叶南重,“揍服了没?”

“没有。”叶南重打开衣柜,提出了里面沉甸甸的行李箱,打开一看,是之前从学校带回来的衣服。

叶北青出事之后,他一办完葬礼就被董事会逼去了公司主持大局,睁眼在公司,闭眼睡老板椅,衣服也是让覃双回来随便收拾了两件换洗的,被姜琳和叶致远的态度伤了心,他就没回老宅了。

完全不记得这箱子东西了。

叶南重翻了翻这些半新却悠远的衣服,高中的记忆逐步复苏,变得鲜明起来了。再看看这间空荡陌生的房间,他初高中都是住校,这房间挂着他的名字,可实际住在这里的日子,加起来没有一年。

老宅除了大哥之外,他对这里没有任何眷恋。

叶南重拉好行李箱,把衣柜里放着的书包也背好,起身就准备走。

应城茫然的看着他,“你……收拾好了?”

“嗯,反正也没多少东西。”叶南重淡淡应了一声,率先往外面走。

“别啊小叶子,再拿点东西走呗,你也是叶家人,你大哥的资产里也有你父母的那份,你是有资格拿的,难道你要把东西全留给那两位啊?别了吧?”

应城追上来,撇着嘴不屑的道,“你哥才死多久啊,你那个大嫂就撕破脸把你赶出公司了,你指望她对你多好呢?你可还是个未成年!”

活了三十多岁的叶南重:“……行了,我未成年你也未成年?跟一初中小孩置气?也不怕有损你应大少的威风?”

应城一想也是,心里还是挺不忿的,结果两人一到车库,就逮到了偷偷摸摸做坏事的七彩扫把头。

叶致远背对他们蹲在黑色辉腾边上,抱着一盒图钉,一个一个往车胎上扎,一边扎一边碎碎念,“叫你打我!叫你打我!”

他专心致志的,也不知道在脑补什么,咧着嘴突然笑起来,又扯到了脸上的伤,惊呼一声拿手去捂,结果忘了手上还抓着一枚图钉,疼的一扑腾,全身挨打的地方都被牵连了,登时趴在地上嚎了起来。

应城坏心眼的嘿嘿一笑,按了按车钥匙,车灯闪烁,发出“嘀嘀”两声。

叶致远吓了一跳,“噌”的从地上窜起来,看到叶南重跟见了鬼一样,语无伦次拼命摆手,“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干!”

叶南重看向他还抓在手里的盒子,透明的小盒子里仅剩的几十枚图钉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还什么都没说,叶致远就脸色一白,欲盖弥彰的立刻把手背到了身后,心虚的冷汗都下来了,“不、不是我……”

“什么不是你?不是你你怕什么?”

叶南重挑眉,刚往那边走了两步,叶致远就大叫了一声鼻涕眼泪齐飞的跑走了,由此也可见今天那顿棍棒带来了多大的效果。

叶南重默默看着被遗落在地的那盒图钉:“……”

应城上前捡起盒子拿手机拍了个照片,笑得那叫一个欢实,黑色的耳钉都心情极好的闪闪发亮,“小叶子,你这侄子也忒蠢了吧?真的是你叶家人?”

叶父叶母都是教授,搞研究的,智商自然不容置喙,叶北青靠投资起家,眼神特别毒辣几乎无往不利,也曾被称为点金手;叶南重自不用说,长得好成绩好运气好,兴趣爱好一大堆依旧稳坐年级第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由此可见,叶致远虽然姓叶,但身上的基因还是受母亲姜琳影响较大。

应城唏嘘道,“看来找老婆不止要门当户对,最好还要智商相等,真难啊。”

叶南重看他满脸苦恼,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你找老婆还是很容易的。”

“是吗?”应城挠了挠头,笑了笑又觉得那里不对。

直到开车上路了,他才猛然反应过来:等等,他是不是在骂我?

或许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气,开到荒山野地的时候,辉腾半路爆胎了,手机没信号,两人走了一公里路才找到一家民用楼房改造的小旅馆。

叶南重联系了节目组说明事情,扭头就见应城满脸后悔做祥林嫂状在那念叨,“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山间别墅风景秀丽,即适合上镜又可以体现我应少的财大气粗,但我万万没想到这里荒无人烟,连个五星级酒店都没有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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