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珺不知昨晚是如何睡着的,醒来只觉得身子有些僵。
更诡异的是,昨晚她竟做了一场噩梦,大蛇缠身,那蛇死死缠住她的身子,张着血盆大口,要吞了她……
是因为昨儿呕血的缘故,才做噩梦么?
她刚换好衣裳,军医属药材供给司的下属,便送来一叠刚进的药草名册,却少了一味雪莲。
此药名贵,她派人寻了三个月才找到一家养雪莲的药商。
十箱,花了几百万两银子,早该运到才对。
她这就拿了披风往外走,翠茗忙把她按回椅子上,在她手边摆上一碗药。
“主子,六世孙交代您必须用膳喝药才能出门。”
六世孙?荣之玹?他竟没被她那句话吓跑?
“昨儿,之玹给我那花珀手串之后,我吐了血,后来就睡着了,后来又发生何事?”
林珠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忙示意翠茗带丫鬟们都退下,亲自上前关上门。
“昨儿,六世孙为主子施针诊治,又守了主子一夜,早上在这边洗漱用膳之后才离开的……还交代膳房里熬药。”
荣之玹守了她一夜?妙珺赫然想起那句——“想嫁的人成了失散多年的兄妹”。
她自嘲地苦笑一叹,想不到,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告白,就碰上了赐婚。
林珠又柔声道:“主子,王爷和王妃都过来瞧过,说您不用担心,给个手串,也算不得正儿八经的订婚,更没声张,阖家上下,也不愿叫您嫁那么远,所以才忙着张罗给您相亲,等生米煮成熟饭,天宸那边也就没话说了。”
逃婚!掳着荣之玹私奔!这才是真正的生米煮成熟饭!
这些法子她倒不是不敢。
但……
父亲如今是天宸重臣。
哥哥们自御学堂出来,都安排了军职。
祖父有心往帝都挪动权势。
这四年来朝中官员看出态势都不敢招惹荣家。
皇帝杨屹敖,都比从前安宁了许多……
静水流深,这样的静,不过是表面罢了。
祖父祖母要守护姑母稳妥地当上大漓太后,让表哥当上储君,这四年都未能成功。且她的小弟荣之璘如今才三岁……
所以,她没有资格任性妄为。
荣家一门荣辱生死,都系在那花珀手串上了。
林珠见她默默地、大口大口的用膳,像是一头小兽在撕咬猎物,不知她在思忖什么。
“主子不用太担心。那位神秘的储君已十九岁,恐怕早就妃妾成群,还有可能早有搁在心头之人,否则,怕是早就寻了来。”
“既然婚事定下,我容不得他退婚,订婚又退婚,荣家也丢不起这个脸面!那天宸皇后,我当定了!等我当上天宸皇后,看他们谁还敢屠了我荣家!”
林珠惊骇,却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要成为天宸皇后的掌事嬷嬷……
妙珺视线落在手腕上,“嬷嬷,那花珀手串呢?”
“六世孙帮您收回抽屉原来的位置了,说平日太招眼,还是不要佩戴的好。”
“嗯!”
妙珺放心地用了早膳,端起药喝了,却发现药不是苦的,竟是酸甜的。
荣之玹是真把自己一辈子放在哥哥的位置,还是对她也有些心思?
相亲宴上,他比她还积极,和家里的长辈们一样,着急把她嫁出去。
知道那手串是订婚信物,就立即丢回给她,分明唯恐与她有什么牵扯……
他大可放心,这辈子,她不会再拖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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