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珺看了看被她拍过的肩,“劳烦皇姑母将那一日试毒的丫鬟也请过来。”
“就在这儿呢!”宇文千花看端茶的丫鬟,“红榴,快对皇后说一说那一日的情形。”
妙珺不由多看两眼端着托盘的丫鬟,却瞧着丫鬟的一身奢华的打扮,越看越觉得她不像丫鬟,尤其这女子眼梢眉尾描画精致妩媚,寻常丫鬟可不敢如此出挑地打扮,头上的堕马髻,是嫁做人妇的发髻,且珠玉簪贵重,一身貂皮边的曳地刺绣红石榴的裙袍,丝线莹莹闪光。
“这姑娘的打扮,可不像是丫鬟,莫不是什么管事吧?”
宇文千花道:“不瞒皇后,这丫头是跟在我身边多年的,她的父亲在礼部任侍郎,与我谈妥了,要将她许配给天阔当正妃的。”
“原来如此。”妙珺瞧着红榴恍然一笑,不由想到那一日在贤王府大闹的花楼女子。说到底,都是无往不利的买卖,为了这买卖,她们杀人害命都不带眨眼的。
妙珺心头刺寒,朝德利命令,“德利,你亲自去把阿史那渺渺带过来,与这女子核对口供。”
宇文千花顿时想到阿史那渺渺这几日闹绝食的事,“怎敢劳烦德利公公奔忙,还是我叫丫鬟们去吧。”
妙珺:“阿史那渺渺毕竟已是我荣府的表小姐,她有错,妙珺自当亲自命人管教她,还是德利公公去合适。”
宇文千花:“那丫头是个心思歹毒,就怕她用什么手段,吓坏了公公。”
德利看出宇文千花神情不对劲儿:“太公主低估奴才了,奴才什么没见过呀!”说完,他出门便带了七八个护卫,顺便命人准备了担架。
不过一会儿,那担架便派上了用场……
阿史那渺渺被护卫们用担架抬进来,一身单薄的粗布衣衫裹着身子,手脚被冻得紫青,整个人不省人事,只身子还有些微呼吸的起伏。
妙珺不可置信地起身下去台阶,忙给阿史那渺渺探脉,所幸并没有饿太久,还有救。
宇文天阔和独孤敬也被吓到,宇文天阔心疼地扑在担架前,把阿史那渺渺搂在怀里。“渺渺……渺渺你怎么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你应我一声!渺渺,别吓我呀……”
妙珺从背上扯下自己的斗篷给阿史那渺渺裹在身上,又从袖中拿出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塞进阿史那渺渺口中,不料一个茶盅递到了手边来。
妙珺顺着端茶盅的手抬头,正见是红榴,且这茶盅正是将她的银戒指蹭黑的那一个。
红榴见她不肯接茶盅,忙道:“皇后娘娘,您那么大一颗药丸,只怕她吞不下去,还是用水送服的好。”
“不必。”妙珺看德利,“把天阔世子那杯水端过来。”
“是!”德利转身之际,忍不住瞄了一眼红榴手上的茶盅,迅速端了宇文天阔的茶盅递给妙珺。
宇文天阔却没有注意到境况微妙,恐慌地搓着阿史那渺渺的脸儿和手,愤怒地看向母亲,“你说过只是让她禁足,为什么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
“这是毒害你母亲的凶手,你竟然站在她那边,不顾及你自己的母亲吗?”宇文千花说完,见独孤敬也匪夷所思地盯着自己,不禁自嘲一叹,“你也要骂我是恶人不成?她自己绝食不肯依从处罚,还想将自己冻死,这难道都怪我么?”
“太公主多虑了,臣还有政务要去找辅政王商议,暂且告退!”独孤敬一眼不想再看她,起身就走。
妙珺心头咯噔一下,抓到这个契机,忙追出门,“皇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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